“天师,那解州是何妖魔作祟?”赵佶的好奇心一点不比赵柽差,探着身子问道。
“禀圣上,此魔乃是上古时期的蚩尤被轩辕杀了,后人立祠祭奠。现在庙宇毁坏,它就出来化做蛟,想求祠典。”张天师不慌不忙地答道。
“哦,我听说那蚩尤是上古凶神,敢于皇帝争夺天下,法力无边,天师是如何降了此魔!”赵佶点点头说道,可他那三言两语怎么能满足他的好奇心。
“官家,李彦随天师降妖,可以让他详述!”杨戬早就揣摩透了皇上的心思,对身边的一个内侍使了个眼色说道。
“李彦,你来讲!”果然不出杨戬意料,赵佶立刻答应了。
“是!”李彦躬身施礼走到近前,“小的与天师日夜兼程到达解州后,盐池水溢,泛着红浆,方圆二三十里被黑雾笼罩,人畜只要靠近,立刻毙亡……”
赵柽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口若悬河的内侍,此人四十来岁的年纪,中等身材、白净面皮,鹰勾鼻子,一双眼睛却十分有神,流露出一种渴望,说的难听点就是贪婪,“这不会是史载‘农不得之田,牛不得耕垦,殚财靡刍,力竭饿死,或自缢辕轭间’的那个有名的李扒皮吧?”听到他的名字赵柽想到一个人,杨戬主持着西城所,专门派人下乡,到各个州县里去召集民众,核查田契,他借机抢占农田,大肆敛财,他死后也是个叫的李彦全盘接手了杨戬的圈钱生意,但他操作的方式却比师傅的先进太多了,以至于连西城所都失去了意义。
李彦根本就不用去查地契的嘛,费那个劲干什么,他派人直接站到看好的土地上,然后大声宣布,这是无主荒地!就这么简单,谁不同意谁去死。做得最狠的一次,他派人把鲁山县的田地契都集中起来,当着契主的面,一把火全烧了,全县的土地都变成了“公田”。
全变成了公田,公田是不交税的耶,那么原来的税怎么办?这是个问题,涉及到皇帝陛下的腰包的。李彦想了想,这样吧,鲁山县已经是我的了,不能再为难他们。把原来的税,都摊派到邻近州县去。在这种乾坤大挪移的转换下,既保证了皇帝的腰包不缩水,还确保了他本人的腰包变丰满,这是多么完美和谐的办法!
“天师查清情况后,马上在铁简上画符,然后将符投入盐池岸崩之处。过了一阵子,震雷惊电轰鸣,白昼如晦,两位神将降临,血光闪过,天光重开,孽蛟已被斩死在水中,长达十余丈,而后天师再次施法,放出天火将孽蛟化为灰烬!”李彦还在连讲带演示地讲着除蛟的经过,他说的是绘声绘色,把殿里的人都吸引住了,皇上更是探着脖子,瞪着眼睛嘴角流着哈喇子早就入迷了。
“什么惊雷电闪,多半是这道士扔了个炸药包将河堤炸塌,堵住了缺口,这种方法是后世常用的堵漏方法,至于炸药,那个时候已经出现了震天雷这样的火器,不难得到,只是能炸塌河堤需要的量肯定不少!”赵柽边听边琢磨,“那毒雾弄不好是因为气温下降,又赶上阴天无风,水流入盐田发生了化学反应,升起的烟雾难以消散,他找个晴朗有风的日子爆破当然就会产生这个效果,至于那蛟恐怕就是他们两个杜撰的,好向皇上邀功,要不这李彦说了半天,坌儿都没打,肯定是做足了功课,按稿子背熟了的!”
“天师,你治死孽蛟的,派遣的哪位神将,能否让眹一见!”赵佶擦擦嘴问道。
“臣所召役的,便是武神关羽,和泰山石敢当,如皇上想见,小道就可即刻召来!”张继先笑笑说道,看他轻松的样子好像关公就像他家的狗似的,随叫随到。
“我靠,不会是真的吧?关羽老家就是解州的,他回去造福家乡,报答父老乡亲也有可能啊!”别说其他人,赵柽都给镇住了,难道自己真的小瞧古人,过去真有驱神役鬼之法?
“好啊,眹一向崇敬关羽之忠义,还请天师作法,让眹一见!”赵佶立刻兴奋起来,吩咐摆香案,点红烛,准备迎神。
赵柽仔细的看着张继先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先燃了三炷香,拜了几拜,然后从手下道童的手里拿了几张符纸穿在桃木剑上,一边舞剑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赵柽看他脚下所踏步伐居然是自己曾经学过的‘禹步’,难不成中华武术还与这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