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留个名姓吧,我们也好为恩人立个长生牌,为您祈福!”老板娘施了个福礼说道。

“不必了,你们只要好生经营,过好日子就好,不必讲究那些虚礼!”赵柽本想说自己叫雷锋来着,可这年代没人知道他是谁啊!

“谢家娘子,我知道他是谁了,你可曾记得前些年抗旨进京祭母的那位皇子?”一个看热闹的人看看赵柽忽然想起了什么,悄声对老板娘说道。

“请问公子可是兖亲王?”老板娘吃惊不小,当年那场景她还依稀记得,在宣德门前给王爷送粥的场面比这马行街上不弱,她怯生生地问见喜道。

“正是,他正是我家王爷!”见喜说道。

“相公,这位便是当年宣德门亲禁食五日,为母守孝,仁孝无双的兖亲王啊!”老板娘高声喊道,拉着自己的丈夫再次跪倒。

“王爷,小的该死,不识王爷真颜!”掌柜的磕头说道,这时众人听了都围拢上来,既然是兖王爷,刚才他的所作所为就太正常了,王爷这是教导他改过自新呢,再没人认为是什么傻啊,怪啊,都想争相一睹他的风采。

那边却有三个人傻了,蔡翛、童师礼和高柄面面相觑,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碰到他了?兖亲王在他们的圈子里名声实在太臭了啦,那是上了‘大宋纨绔恶人榜’的,不论武力值,还是智力值,都是排名前三,号称公子杀手,简直比自己还无赖,还蛮不讲理,不但仗势欺人,而且奸猾无比,动则就拔刀相向,敲诈勒索,坑蒙拐骗无所不为,让他沾上不死也得脱层皮,是有名的惹不起!

这些可不是空穴来风,都是有血的教训摆在面前的,陈家公子现在还被关在老家的小黑屋里;蔡家大公子见面都要躲着他走,唯恐被他拉去当山贼;朱家的侄公子被他打得皮开肉绽,现在还起不来床,在屋里趴着呢,要不是花了大钱命都没了;就是皇上的宠儿,他的弟弟嘉王都被他气得三天没吃饭,疯疯癫癫好几天才正经喽,整起人来可谓花样百出六亲不认啊!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三个人想到这,都出了一身白毛汗,现在惹了这个太岁,趁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先跑吧!这回他们也不爷们儿啦,立马招呼着还伸着脖子想再瞅一眼自己心中的偶像的护卫们撒了丫子……

眼看就要被围观,赵信他们急了,也不顾王爷还在向自己的粉丝们招手致意,架着他就走,好在前边有些人也跟着跑,给他们趟开了条道,看见边上有家酒楼,看也没看就随着这帮人把他给弄进去了,打算先避避‘风头’再说。此时正是生意最红火的时候,酒楼前人喊马嘶大呼小叫,有骑马独自前来的,也有的坐着高大马车,更多的还是几位结伴信步前来,有人带着跟班,有人呼朋唤友,最多的是挎着篮子穿梭其中的短衫人物,热闹非凡。

他们稀里糊涂的进了酒楼,马上有人迎了上来,引着他们穿过大堂,向楼上走去,后边还有人想跟进去,一个伙计模样的人对蹲在门口的一伙人耳边说了几句,塞给他一串钱,他们立刻笑脸迎上,拦住尾随的人群,热情的招呼他们进去吃酒,那些人摇摇头悻悻的离去。

上了二楼,见没人跟上来,大家才松了口气,放开王爷,赵柽叹口气,整理了下衣衫,自己的近卫太紧张了,可他也没要办法,谁让自己就这么教的呢,他们也是按照预案执行的,自己落了这个结果有点自作自受的意味。

“几位爷,楼上请!”正当大家想着是走是留的时候,一个伙计从楼上下来招呼道。

“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也到了饭点,进了这门就是缘,赵柽看看众人疑惑的目光说道。

一进门,赵柽就看酒店规模不小,装修的也很有品味,随着伙计上了三层这里布置更加奢华,非是底层和二层能比拟的。整层楼面围着天井隔出一个个小间,每一间都是精致的雕花门窗,门内挂着薄薄的纱帘,这道纱帘让屋内没了憋闷的感觉,离得稍微远点就看不清屋内的情景,让人多了些隐私,不禁让人感叹酒楼经营者的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