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这机会真不容易啊,我收拾下就走!”赵柽说道。

“记着带足银两,襄邑的特产也要带点!”黄经臣叮嘱道。

“寿礼我已经送上去了,还带这些干什么?”赵柽纳闷地问道。

“让你带你就带,特产就是那些琉璃珠子,琉璃手串什么的,你兄弟姐妹一大堆,不给点见面礼啊,我还能害你吗?”黄经臣摇着头说道。

“受教啦!”赵柽翻了个白眼说,他这老爹别的不行,播种倒是强项,他离京这几年,弟弟妹妹的生了一堆,儿子除了死的也有二十个了,闺女也不相上下,可谓超级种马。

趁着王爷更衣的功夫,黄经臣和大管家郑禄,总管见喜聊了聊,他虽不在府中,但是两人依然对他恭敬有加,不说这么多年的相处,就是临别时王爷设宴送行时的一番话还犹在耳边,‘黄大官即使离开王府,也永远是我府中的大总管,谁要是敢冒犯,定加严惩’,想想总管能当到这份上,也是到了极致。

黄经臣主要还是问了府里的人事安排,现在府中的人从养花种草的花匠到各级司官基本上都被换成了襄邑的老人或是‘驻京办’派过来的可靠人手,原来派驻王府的属官,赵柽也给放了长假,享受只领钱不干活的退居二线的待遇去了,现在负责的是赵柽从襄邑带来的几个士人,可以说是铁桶一般。

时间不长,赵柽已经收拾完毕,穿着礼服,带着梁冠,身后跟着见喜和旺福,惜福两个贴身内侍兼近卫,两人各拎着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看着两人吃力的样子,就知府里的特产――琉璃,这些琉璃珠其实都是制作成品时留下的下脚料,也就是现在小孩儿们玩的玻璃球,让赵柽废物利用了,根据大小,颜色穿成手链、项链之类的小饰品,立刻身价倍增,变成少女们的爱物,当然也不都是‘废品’,里边也要玻璃手镯、镇纸、笔架之类的好东西,全都装到精致的小盒子里边。

“王爷,起驾吧!”黄经臣笑笑说道,他偶然间知道了这些东西的成本,自己给他卖出天价的东西,其实还不如外边的包装盒子值钱,可他绝不会说出这个秘密的,这些玩意儿可是有他的股份呢!

这时,车马已经备好,赵柽上了四轮马车,黄经臣也赶紧挤了上去,把旺福两人赶到他的车上去了,他也知道这车比自己的舒服多了。车夫是顺子派来的把式,人可靠路也熟,问明了地方不用吩咐,赵忠带着十个亲卫跟随护卫,一行人出发了。

赵柽坐在车里跟黄经臣说着话,顺便教他些宫里的规矩讲究,免的到时候露怯。车左转右行走了半个多时辰到了宫城,这新延福宫赵柽还是头一次见,见喜也是一样,两人根本不认道,黄经臣早就料到,派了个贴身的小黄门引路,叮嘱了几句,自己先行复命。

赵忠安顿好车马,在外等候,见喜他们陪着王爷进宫,走了好一会儿,赵柽头上见汗可还没到地方,他才知道皇上赐臣属们宫中骑马坐轿是多大的恩赐。又走过两座桥,绕过一片宫殿,前边突然出现条街道,两边酒家食铺,歌楼妓院,金银店铺,香山药海,水果杂物,一百二十行经纪买卖俱全。街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士农工商与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李全,咱们这是又出了宫吗?”赵柽看到眼前的情景吃了一惊,以为向导也迷了路,急忙问道。

“王爷,这是官家新修的去处,里边开店的人都是宫里的内侍、宫女、今日如此热闹,恐怕各宫,各阁的娘娘们也都到了,官家不知道今日又扮作了什么人物。”李全笑着介绍道。

“唉!”赵柽猛然想起,史书记载自己的爹在宫里闲的蛋疼,蔡攸、梁师成等一帮家伙便变着法的教皇上玩儿,这乡村夜店,宫中设立市肆就是他们撺掇他修的,可赵柽又有什么法呢,只有一声叹息。

“王爷,您想扮作何方人物,那边市井走卒,官袍军服样样都全,小的引您过去!”李全看王爷发愣,知道他还是他雏,急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