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孝子服丧,三日不食,枕砖头睡草窝,成服后邻里施以粥食,这些规矩还是你讲给我听的!”赵柽摇摇头笑着说道。

“王爷,可你身体一向虚弱,又奔波了一日,如果再不进食,恐怕身子熬不住啊,再说宫里的那些皇子们虽说也不吃饭,但都是参汤养着,你不能同他们相比!”见喜又劝道,王爷平时最不愿意守规矩,怎么今天却讲起规矩来了。

“见喜,离地三尺有神灵,人在干,天在看,我们做事要问心无愧!”赵柽再次拒绝了,虽然周围看不到人,但是他明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再暗中盯着他,等着自己犯错,抓他的小辫子,“潘龙你们不要等着了,饭菜都快凉了,遗憾的是今天不能请你们喝酒啦!”

“二爷言重了,兄弟们都是知道轻重的,王爷不食,我们更不能吃,王爷不睡,我们更不能睡,总管临行前已经一再叮嘱我们,寸步不能离开王爷,还请王爷收回成命!”潘龙躬身郑重地说道。

“请王爷收回成命!”众护卫齐声相应。

“赵柽谢过众位兄弟,只是让大家跟着受苦了!”看着这群汉子,赵柽十分感动,回了一礼说道。

“二爷哪里话,这只是兄弟们的本分!”薛豹笑笑说道,“来,大家挤挤,坐在一起,这样暖和!”他说着招呼众护卫围拢过来,大家自觉的将赵柽围在中间,既能替他遮挡寒风,又能防止有人暗算。

“母亲既然已经接到了传信,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她也遇到麻烦了?”赵柽坐在人群中,感到风小了很多,心思又活络起来,他本想借下力,可是那边却迟迟没有动作,让他不禁心生疑惑。

……

仁明殿是贵妃的寝殿,郑红梅这两日操办皇后大丧已是两日未睡,今日大殓移柩又忙了一天,却毫无睡意,“翠珠,柽儿他们走了吗?”郑红梅问值夜的押班。

“娘娘,刚才喜贵出去打听了,宣德门前的军士说他们没有走,下午我也问过福宁宫的小黄门,他说,兖亲王抗旨不走,好像说要等到望日大祭之后他们自会回返,官家听了回报,十分不悦只说让他们自便,又传下口谕:不准兖亲王进宫!”

“我知道了,你叫喜贵派人盯紧点,不要出了什么差池!”郑红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轻声说道,一缕鲜血却顺着掌心渗了出来。

“娘娘,您是不是再跟官家求个情,现在已经入冬,滴水成冰,兖亲王身子弱!”翠珠说道。

“不必了!”郑红梅摇摇头说道,“柽儿先是违旨回京,现在又抗旨不遵,皇上没有惩处,已是开恩,我执掌后宫,如果为他求情,以后如何约束他人!”

“娘娘,那我明日给兖亲王送些吃穿用具?”翠珠又问道。

“不用,他是自作自受,不许送任何东西给他,也要警告宫中的人不准送东西!”郑红梅忽然变了脸,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