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知道了,不弄啦!”赵柽乖巧地说道,桂花白了他一眼,脸上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等桂花出去了,赵柽又开始重复刚才的工作,整整半天,书房里的声音就没断,可是很快就淹没在外边的阵阵爆竹声中,并没引起外人的注意。
……
“顺子,今天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黄经臣可能是人老了,更是不爱热闹,猫在屋里喝喝茶,看看书,躲开了外边的喧哗。
“禀大官,没有!”角落里传来回话声,如果不是他答话,谁也不会发现那里还站着个人。
“嗯!”黄经臣点点头,把书撂到桌子上站起身,他心中有些烦躁,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初一一大早,王爷就来给他拜年,居然行了个子侄之礼,这让黄经臣无比诧异,也让他感动。作为一个净过身的人他深知一辈子注定没有子嗣,他也曾想过像其他有地位的同伴一样,收养一个本家子侄,但是他发现这些人不是图他的钱,就是图他的势,这让黄经臣热起来的心又凉了,断了这个念头,而王爷如此却是为何?无论钱还是势都不是他个落魄之人可以比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王爷将自己当做了贴心人,当做了个长辈!
“大官是怎么了?难道还是舍不得在宫中的地位,是想重回宫廷?”顺子在角落里看着他,一进入正月,黄经臣心中就有些不安,每日都要问问京里的消息。
其实顺子误会他了,黄经臣想的是王爷那天给他讲的故事,是说今年正月他要进封亲王,也许赵柽早忘了这件事情,可老头还没忘,心中总是隐隐担忧,因为按照大宋祖制,皇子必封王,但是也不是一步到位直接封王,这个规定几经修改。最近一次是在仁宗年间,大宗正司曾经对宗室赐名授官的做法进行了修正,将以往七岁赐名授官改为长子出生后第一次三年大礼时,幼子定为五岁,但是授的官阶一般为公或侯,以后再慢慢升迁,直到十五岁行冠礼后封王。而王又分郡王和亲王,现在赵柽已是越过旧制封了郡王,难道皇上还会再次打破旧制吗?
“咕咕……”忽然窗外传来几声鸽子的叫声,顺子猛的窜起,拉开一扇小窗,探手抓住一只雪白的鸽子上下看了看,在腿上解下根细竹管,嘴角露出丝微笑,捋了捋鸽子的白羽,从兜里掏出把豆子撒在窗外,一松手,鸽子飞了出去,欢快的啄食着。
“大官,京里的消息到了!”顺子从竹管里抽出一卷纸双手递给黄经臣。
“哦,念!”黄经臣在椅子上坐定,端起茶杯说道,顺子眼尖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是!”顺子展开纸条,凑到灯下,“圣上颁布诏令赦免元祐党人。规定入党籍的元祐大臣,除了怀奸报怨、诬蔑诋毁朝廷者外,其余可视情节轻重分批出籍;涪州、安化、渝州等地诸蕃纷纷归附我朝,归附的人口近三十万,地域数万里,蔡京率百官上表祝贺,圣上擢桂州知州张庄兼黔南经略安抚使,以渝州人赵泰等所纳地为潦州,涪夷地为轸州……”
“就这些吗?”黄经臣皱了皱眉问道。
“哦,大官还有一条!”顺子翻过纸条说道。
“快念!”
“圣上于元旦朝会颁布诏书,皇长子烜,更名恒,进封定王;皇二子柽进封兖王;皇三子楷进封郓王;皇四子楫进封荆王;皇五子枢进封肃王;六子杞、七子栩、八子棫、九子构皆封国公……大官你怎么啦?”顺子念着念着突然发现黄经臣坐在椅子上脸色潮红,手里端的茶水洒满了前襟居然毫无知觉,他急忙上前扶住黄经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