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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驷道:“可白大哥不是说那里荒凉的么?”白刀子道:“刚才的那个人不说也就算了,他一说,我这脑子才算是转过来,感情杨朱大老爷拉着我们并不是为了那护商的钱,他们是想要跟着军队后面捡便宜,要是得到了军队发下的任务,那就更好了!”见嬴驷不明白,白刀子道:“这样说吧,杨朱大爷手上有几百个兄弟,这点人力,撒在西域,那是不会有什么成就的,但是话说回来,我们北秦并没有放弃那祈连府,君侯把他的女儿都封成了祈连王,镇压祈连府,就是要守住那里,并且在那里留下了大量的军队。可是我们北秦的军队那是什么军队,军队是要吃人的,不吃人能叫军队?打仗是一个必然!可是我当时吧……觉得不会立即打起来,怎么说刚刚打灭了禺支国,留下的军队的军甲器物什么的,都要补给不是?可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君侯对此十分的重视,他在七月的时候去西巡了,就是看祈连府发展的怎么样了,我这个狗脑子,就是忘了我们北秦国发展的速度,有这近一年的时间……祈连府就算发展不壮大,可至少会让军队有了再战的能力!到时就会兴兵,兴兵就会打仗,而我们佣兵团,就可以跟着军队的后面,打打便宜仗,得些战利品,那里的东西,一运回来……”

白刀子越说越气,最后只好喝闷酒。嬴驷踌躇一下道:“北秦……我们北秦,不是才和赵国打过的么,现在就又要打?”白刀子没有说话,嬴驷身后的一个酒客回身笑道:“那是去年的事啦!从去年末结束的战斗,到现在,已经过了足足半年多了,有这半年,我们北秦已经算缓过来了,说起来,我们北秦就是这样怪,打禺支,那战斗力,根本不在话下!”

白刀子道:“是是是,你打过西征,了不起,行了吧!”那人哈哈大笑:“不错,老子当年就是豁出去打西征,所以老子现在可以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哈哈……”嬴驷道:“这位先生,既然打得好好的,怎么没在军中呢?”那人讪讪一笑,不自在道:“我到龄了!”

白刀子道:“北秦军队里一般不会有过三十的人,他过三十了,领了一笔大财和一批奴隶,得到了一块大号的空地,起家立堡,现在是一方堡主了!”那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嬴驷动容……他真的动容……仅仅只是打了一场西征,这个人就有了自己一方的基业。相当于一个贵族。打仗能有这样的厚利?可秦国……为什么做不到?正在这时,外间童音响起:“快报……快报……我北秦大军与中山军首战呕夷水,大军首战得胜,两万中山军不堪于战……快报……快报……我北秦大军与中山军首战呕夷水,大军首战得胜,两万中山军不堪于战……”酒店中一文士叫道:“我要一份,拿来!”报童飞步过来,文士掏出了钱,道:“还卖报呢?你不是要考军校么?”报童道:“赚完这最后一笔钱,我中午就去!”

报童离去,文士看着报纸。边上的酒客道:“解先生,快与我们说一说!”解先生看着报纸,不由失笑摇头:“这些东西,可看的价值不大!你看,通篇下来,只说中山国对我国的欺辱与轻慢,我大军征讨,他们不降,出来迎战,结果就败了。这里面没有敌我两军的军力对比,我们除了知道中山国两万大军战败,但擒了多少,死了多少,战斗打到了什么地方,我军出战的兵力是多少,战损如何?全都没有……”一边的店老板笑道:“那都是机密,哪有在报上说的道理,这它国人层出不穷,真把东西写实了,不是泄漏了本国的机密么!”

还是一个酒客道:“随他们去,反正呀,我们打仗,不吃亏!”与他对饮的酒客笑道:“你是楚国人吧,何言我们?”那人道:“我已经领到了北秦的国籍证明!你再乱说,朋友归朋友,官司却是要打!”对面人道:“开不起玩笑……你花了多少钱?”酒客道:“说来你不信,我已经把家产全部变折,一发儿的到北秦来啦!”对面人道:“你家里可有不少钱!”

那人道:“话是这样说,但楚国国内的争斗却是太多了朝不保夕,我们商家要的是什么?平安,与稳定,不然哪有可能这样发财?楚国地方是大了,但偏远的地方日子太苦了,赚钱都没有地方花,富贵的地方……就不要提了,我现在把钱都折出来,先存在金行里,就等着……嘿嘿……”他言下之意,对面人却是了解了,道:“你是说……这中山一战?”

那人得意道:“说来我也是犹豫着,本来我是想把这财砸在祈连府,可后来一听……”这时,他的声音一下子小了起来,小的只有他和他对面两个人听。对面人一惊:“你说真的?”那人点点头,却不说话,只是喝酒!对面人在脸上擦汗,道:“竟然这样……”那人道:“我也是赌一赌,天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看情况吧!”对面人点头,嬴驷发了回呆,起身离去。

在他的身后,白刀子已经醉了过去。嬴驷在大街上来回走着,他才吃食过了,所以也不饿,只是猎奇的看着。左右,是一排排的房子,北秦的房子间间相俟,以大石、砖条、瓦片、和少许的木为主。在房前,正常都有一片的花草绿圃。在北秦的街道上,两边都种下了各种的树木,林木荫荫。地面……平滑的不成样子,那是水泥砌成的。车子在上面跑得没有一点的声响,只听到马蹄那清脆的响声。商店与食肆层出不穷,忽然嬴驷一顿……好大的一面琉璃!透明的……在里面陈列着好几件华丽的衣服!嬴驷看得出来,这和自己光顾的那家小店一点也不同,上面还有小标价……九千九百九十九元……嬴驷头晕。北秦侯怎么想的呀,你干脆说一万元得了!只是一件衣服这样贵,那未免太离谱了吧!门一阵的铃响,一个华丽的少女跳着脚从门里出来。这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大商的家人。在北秦,商人的地位非同寻常,是地地道道的有钱人。正如北秦侯的话,在北秦,没有所谓的贵族,有钱的就是贵族。

这名少女一条短的不能再短的丝薄的短绸裤,臀部翘翘的,胸却不怎么大,她的年纪还是小了点,头上扎着白纱的丝巾,脚上,是一条金丝的高根凉履。最明显的是两条长腿亮人的刺眼!嬴驷一生哪里见过这种光景……他一滞,鼻血都流下来了!身后的一个妇人出现,她道:“走呀!”女孩道:“娘,那傻子好好笑!”嬴驷脸都红紫了!他擦着鼻子就要离去。

但那妇人却是顿步,道:“孩子,等等,擦一下吧!”她芳玉的手上多出了一张毛边的软纸。嬴驷呆了呆,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但他没有母亲的,摇了摇头,嬴驷就要离开。

“这孩子!”妇人上前,按住嬴驷,给他擦脸!女孩不乐意了:“娘,你干嘛对他这么好!”

妇人回身道:“就不该过于宠你,你这样子还想要当女军?”嬴驷低哑着声音道:“多谢……我……”他本想说自己的本名,最后还是改口道:“田驷有机会,一定报达!”妇人道:“你叫田驷……看你的样子,要参加军考?”嬴驷道:“正是,我还是第一次参加!”

那女孩笑道:“看就是外面来的土包子,你多点大,还想要多考?军校,考不上,就没机会了!”妇人道:“瞎说,他还可以当兵的!”嬴驷道:“这两者有区别么?”妇人道:“考中了军校,固然是一步登天,但军校的训练时间长,苦头可是大多了,不过也有幸运的,考不上军校,但是可以当兵,如果你运气,打仗立下了大功,和上级的军官处的好,也能从军官的身上学习,到时,未必不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嬴驷道:“那……姑娘也要考军?”

女孩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是考军,我是要当女军,我是要当燕子的!小样的,你不知道燕子是什么意思吧!那是我们北秦侯的亲身卫队,到时,我就可以天天看着君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