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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以丞相太戊午之名,招来了老将滕公,滕公本名滕糇,现在老东西老了,人家尊敬他,所以叫他滕公。滕公虽老,犹自壮也,他大步流星是往前走,虽然在入宫的时候遭到了一些的刁难,可还是没事,总算是顺顺利利的见到了太子与丞相,这时,两人才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说了。毕竟这滕公的家族产业都是在邯郸城之近也,也就是说,这个人的忠心是可以相信的。他年岁又大,岂有它顾。果然,滕公知道了之后,又是激动,又是感慨,老泪纵横,大叫北秦狗贼,连呼恨不与君共仇。只是说再多都是假牙。

到了丞相太戊午论及兵事,滕公对答如流,细数兵法军道,老东西把胸脯拍的噼叭响。

这让太戊午感觉不对,按理说这老东西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说也不会不知道什么是稳重。这就是惯性思维了。从理论上讲,滕公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知兵人,也的确,他有着许多的经验,这种人用兵中规中矩,的确是不大会容易中人家的暗算,可是现在的战争情况已经变了,现在再也不是过去那种双方和黑帮一样,拉着票人对面劈砍的。虽然如赵国这样的大国打仗还是讲点军略的,可是在北秦国的军队面前,赵国的军队可是落后了不止一个台阶。听到自己国家的军队大败之后,滕公是义愤填膺,这种愤怒是可想而知的。唯一问题只在于,不服气。滕公打了一辈子的仗,所谓战功不足,资历足。他有理由嘲笑那些打败仗的后辈,至于稳不稳的,放一边去吧。看看爷们怎么打仗的。本来对于此,太戊午是可以感觉到的,只是……

只是时间来不及了。想也是知道,国君被困,大事之要也,相当于汉朝初年白登之围。

所以太戊午只是匆匆说了一些话,再交待太子办事,随后,太戊午带了一队卫兵,匆匆向皋狼而去,为了路上的安全,他还带着使节的臣杖,万一出了事,也还可以使用外交豁免。说到底,在这个时候,不斩使臣还是在流行的,道德虽然败坏,可到底没有到得斩使立威之时。事发在上午,不过中午,太戊午带着几块糙米团子出发了。他用的是四马大车,可见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急迫了,其中有家将二十人,门中剑客十人,一共三十人快马相随。

十月二十五日,丞相太戊午踏出了赵境,因为他图速度之快,所以他是从赵境绕过了魏国的边境,顺着这条路,向皋狼而去。不得不说说当时的国情。在当时,国家并没有明确的国境线之分。所谓的国境,一般来说,是以城来镇定的。也就是说,国家对于城之外,就不大重视,仅仅是从把当时不住城的人叫野人就可以看出来了。国人只是城里的人,野人是住在城外的,国家的概念只在于城邦,不在于野。就是如此了。所以太戊午可以轻轻松松的从魏境绕过去,直达皋狼。可也是由此……太戊午并不知道,在当时,北秦的一支精兵正向着晋阳而去。当然,这也可以说是太戊午的幸运,如果太戊午遇到了这支北秦兵,他一定可以认出,可那支北秦军兵也一定不会放过他,就如同北秦兵一路行军所做的,他们会把一路的人全部杀了,于是,太戊午赶他的路,他并不知道在另一条路上的故事……

夜里,北秦兵匆匆赶路,他们飞快的夜行,到了白天的时候,他们又会换上赵国的军服,坐着马匹大车,顺路而行。当他们没有食物了,北秦军就会悄无声息的围住一个村镇,只用很短的时间,北秦人就会把这里面的人全都杀了,然后让一部分幸存的人挖下大坑,再顺便的把这些人也给埋起来。正是采用这种方法,北秦人这样静静的而行。

由于当时的治国思想,虽然有齐魏之商,可是还有很多是重农。这种重农,行的就是让百姓固定在他们的土地上,他们大多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来往,一辈子也离不开家门十里地,完全不知天下事。也是由此,北秦人可以轻轻松松的在赵国的土地上行军,除非是他们明正言顺的攻打赵国的某座县城,才会让赵人有所触动。不过这种轻松却是让北秦人抱怨。

这个抱怨就是北秦人嫌他们拿来掩护自己身份的赵人军服太臭了。想也是知道,北秦的军队正常有卫生条令,而赵人没有。北秦军在驻营训练的时候,一天正常都有一次澡,他们三天要洗一次的衣服,可赵人士兵不同,大多的赵人士兵半年才会洗一次他们的衣服,两三个月才会洗次澡。也是由此,北秦人遇到要屠杀赵人村落的时候格外残忍,十分的冷血无情,因为这是军事的行动,所以在行军的时候,北秦人上到九十九岁的老头老太,下到还在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北秦人都杀了。没有一个放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密。

第626章 晋阳血案

此时,刘金吾手抚着一只坛子,他的嘴笑的都合不拢,在他的身边,是一个北秦国的败类扁鹊。此人是一个行军扁鹊,在北秦的扁鹊系统里,此人开创了一个流派。这要从医学说起,随着医学的兴起,那么,医学是做什么的呢?治病救人,拯救苍生?这当然是一个说法。也是秦扁鹊的说辞。但是在这里,北秦伯提出了另一个概念。那就是医学的进步。

医学是为了救人而造成的一个学派,这一点秦扁鹊是这样认为的,只是……

北秦伯在此提出,医学虽然是因为救人而行成的一个学派,只是话说回来,医学的进步当如何说呢?在此,北秦伯认为,医学虽然讲仁爱天下,可想要让医学真正大踏步的进步,就要研究,北秦伯认为再怎么样的研究,都不如人体的实际上研究。也就是说,要研究人体,自然要实验品。秦扁鹊对此是很难接受的,虽然他一直享用着北秦国提供的实验品。

不过伯离矍却是很支持这种观点,同时,他也向北秦伯提出了这一理念,在北秦伯的支持下,他组织了一个学派,叫“无医德黑暗理事会”。医学的发展,就是建立在这种拿活人做实验的野蛮与残酷行为上,所以伯离矍对于一些黑暗的医学很在行,比如,他在北秦伯的暗示下,学会了制紫河车。一般的紫河车为人出生时所脱掉的胎盘,经过加工干燥而成。

可现在的这种紫河车是用三月胎儿活活治成的,也就是说,这种所谓的紫河车,是用三个月的怀胎之婴从母体中活活剖开,从而取得的。当然,北秦伯本人不吃这种东西,他只是觉得好玩。对于北秦伯来说,他想要的是拿婴孩泡酒。现在,在刘金吾的手里,就是一只玻璃器的坛子。很幸运的,刘金吾遇到了一个五月的胎,怀胎的女子是一个美女,当然,说美女,有点勉强了,可也算得上。所以现在这个美女就给刘金吾下令,把她肚子里的婴孩给剖了出来,然后,在无良扁鹊伯离矍的手艺下,把这个婴孩给制成了药酒的酒胎。

五月的胎儿,刚刚长成了身体,骨头脆弱的细嫩之极,这样的婴孩是制成药酒的绝佳之品。看着这玩意,刘金吾有些莫名其妙,对伯离矍道:“君伯真的会喜欢这玩意?”伯离矍笑道:“我曾见君伯亲手做过人肉饺子,就是选怀五月之胎的妇人,从妇人尿口处将孩儿引产出来,然后以刀拍成碎肉,以双刀乱斩,连骨带肉斩得粉碎,然后烹之,加工过后,包入面皮,再下锅去,连那细骨也是香脆脆的,君伯就感叹,此物虽好,但不能长吃,不然有伤人和。”刘金吾听得恶心,道:“君伯还在意这个?”伯离矍道:“怎么不在意,君伯这个人,就是心地善良,他也就是从外地抓来的罪妇才会做这样的事,对本国子民,君伯是爱之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