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日出的时候,天刚有点蒙蒙亮;那里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邃微白的天空,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一只云雀,仿佛和星星会合在一起了,在绝高的天际唱歌,寥廓的苍穹好像也在屏息静听这小生命为无边宇宙唱出的颂歌。在东方,山坳映着吐露青铜色的天边,显示出它的黑影;耀眼的太白星正悬在这山岗的顶上,好像是一颗从这黑暗山坳里飞出来的灵魂。
在地在微微的颤抖,空气中带出一股的沉闷,经过两天三夜的行军,在第三天,赵军终于到达到无定城外。北秦军第一时间知道了。北秦伯也知道了,他飞步出屋,丢下了兀自处在高潮状态下的梅姑。梅姑服侍北秦伯很尽力,也很得北秦伯的满意,不得不说,在这个城堡里,有这第一个可心的女人真是太让人满意了。但现在不是理会她的时候,哪怕是北秦伯知道让一个女人刚刚达到了高潮就丢下她,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这就好似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口舌侍奉,在男人要射的时候,却是走了,不干了!那种感觉差不多。
王良快步的过来,她的身上也是一件轻绸衣,随着晨起的凉风一吹,那绸衣感觉竟似是水一样流动着。这正是北秦的水绸。两人相视一见,王良转身跺脚:“下面!”北秦伯这才发现自己的下半身是光着的,风一吹,上身的绸袍就飘起来,什么都光光了。北秦伯自觉得自己住的高,不怕不怕走光啦,可是没有想到在旁屋的王良出来看见。无耻的北秦伯挥手道:“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种事!”王良哼了一声,看向远方。那是赵军!
远方由于战争,不得不把一批的树木给伐了,用来做成器物,同时也是为了防守。
广阔的大地上,平平的地平线,一条条如蚂蚁一样的赵军出现,虽然看上去比蚂蚁感觉还小,但是那就如同一片黑色的潮水,让人感觉永无止尽。可惜北秦军的水晶玻璃还没有弄好,北秦还无法把望远镜给制作出来。北秦伯咬牙,回头一定要加强这件事情。赵人在远处,他们在一一的把火把熄灭,他们开始由一条条漫不见边的细线条积聚在一起,成了一个个的团子,那是赵军布下的军阵,他们依着这种阵扎下营地。北秦伯在心里算了一下,当即回屋,大叫:“来人,装甲!吹紧急集合号!”“嘀嘀嘀嗒嗒嗒……”一道道最新的气死风灯一一点上,一时间,虽是清晨,却是战云密布,战争来了,他突然来的,就在现在!
第十四卷:时乘六龙篇
第586章 问你降不降
喜怒哀乐四面盔戴在了北秦伯的头上,错金缕丝花鸟胸甲穿在了北秦伯的身上。左右两肩也着装上了吞肩兽,鳞片的护臂到了上臂,左手戴着圆形臂盾,右手是一戴臂刃。在腰间,扎上了一条凤凰展翅错金腰带,连接着三面的鱼鳞甲。两腿是左右护胫,两个兽头护膝,金属薄片的鞋面。在北秦伯的身后,长长扬起一条薄薄的披风!这披风已经旧了,有很多破洞。
“国君出城……打开左右城门……”随着命令下来,刘持白飞步上了城头,王良也迅速换了一身紧身武士服出现在城头:“打开城门,听从君伯的命令!”“嘎吱吱——”城门的门轴柱发出了大响,由于打开城门比较急,木纹断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城门到底打开了。北秦伯一马当先的出城!在他的后面,一声声的军号响起,各个的卫长军长向自己的军队下达命令!“囚牛卫随君伯出击……”“狴犴卫追随君伯出击……”“嘲凤卫追随君伯出击……”“毕方卫追随君伯出击……”“陆吾卫追随君伯出击……”“飞蓬军追随君伯出击……”“奋先营追随君伯出击……”“轰隆隆……”北秦两千八百零二位铁骑出发!大地震动。
看着北秦铁骑出发,王良目光淡定,几个随从拿着她的军甲来了,是的,王良也有自己的军甲。这是北秦伯私自给她打制的,不过王良一向以为自己没有机会用了,她来无定城的时候,就想着穿一下这身的军甲。北秦军在军甲的制作上特别精美。自从有了墨家全面大力的支持北秦,北秦的工业和科技发展虽然谈不上如同近代工业那样一日千里犹不能足也,但那种进步也是日新月异的。这样的进步十分之大,一样东西出来,迅速的改变成了制式产品。同时还会加大工艺。王良的这件军甲就是北秦伯从彭卢兵工厂里下令制造出的一套女式甲,随着北秦国重工的思想,工业的进步一日千里。再繁复的花式,也可以用千斤锤一击打出来。
坦白说,王良的甲是不可能上战场的,它最大的特点是漂亮。多重钢火的淬炼,甲薄而美,但却不结实。所以这具甲也就从头包到了尾。这具甲的名字叫“贞女”,北秦伯建立太阳神宫后,围着太阳神宫建立了黄道十二宫,这具甲就供奉在了处女宫,北秦伯以此记念王良女相。因为太阳神宫筑成之后,女相王良也累死于案上。享年三十九。
由此可知,这具贞女甲的价值如何了,只论价值,那是十足的惊人。王良一穿上,身上立时发出了点点的银与金交错的光。银色是钢,而金色,是错印上的黄铜丝。最美的,是甲后开创潮流的装了两个金属支架,上面用染成黑色的皮子打上铜钉做成的翅膀。当王良穿上,再戴上头盔和面具,从头盔上垂下的白色染缨让她看上去如同一具冰冷钢铁的仙女。
刘持白眼睛都直了,没有想到王良身边竟然还有如此招风的宝贝!他再一次鄙视一下军校里的人,当过教官的他自然是知道,在彭卢兵工场里时时刻刻的都会有新玩意出来,每天那里的工匠一门心思的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研究创造种种武器甲具。新的东西太多了,迷花了他的眼睛,但是问题在于,现在的刘持白已经离开了彭卢军校,也就是说他再也无法以教员的身分去欣赏把玩那些新产品,这一点上说,刘持白虽然从军校里走出来了,但是他还是很羡慕留在军校里的旧友。晃了一下头,刘持白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想驱除出去,然后道:“女相大人,君伯出击,请下统调命令!”王良冷静的点头,不愧是学习兵家的出身,她目光对着前方淡淡的看着,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从容与镇定!
“把我军的大纛立起,把华盖伞打开,告诉赵人,我们在这里!我们不逃避!我们应战!”说到了这里,王良忽然露出顽皮的一个笑意,好在的是她已经戴上了面具,不然给人看到,一定又会生出无数的“李米式猜想”。王良说道:“但赵人这么匆匆的赶来,我怀疑他们要休息几多的时间才会有胆子向我们宣战!”刘持白大声道:“容不得他们,他们来了,就要战!”
王良说道:“好,就是这样,无论他们是想怎么样,我们做好我们的事就可以了,总而言之就是一战,传我的命令,让射先营去左箭塔,射声营去右箭塔,每个箭塔配两个伍。调我军五百强弓硬弩手到城下土墙后面应敌,让四个伍下去保护他们!余下五百弓弩手守卫主城!把床弩打开,把箭支备上,全军备战!”说完,又低声笑道:“但要大家伙儿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