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坑洞已经挖好了,两个力士解开了石娘身上的手镣脚铐,但这却不是放她,而是抓着石娘一下子丢在了坑里,失了束缚的石娘的挣扎把一只脚上的鞋子都给踢掉了,一名力士捡起了这鞋子再度丢回去,那石娘撑着身子不肯倒下,死力的挣扎着。于是,两个力士提起了刑棍,只听得一连骨折的闷响,间杂着石娘痛到骨里的闷哼。最后,她的肩骨手骨还有两条腿骨连同她的胯部都给打得碎裂开来,身体软软的倒在坑里。
力士向阉奴点头,那个大力的阉奴奋力的挥动手上的铁锨子,几锹土下去,就盖在了石娘的脸上,她奋力摇头,把土摇掉,但其后的土又下来了。把土往坑下面铲显然比把土从地下面挖出来要省力的多,不消一会儿,土就埋到了石娘的身上。从那薄薄的土层上看,石娘的身体还在不住的扭动着,挣扎着。阉奴加快了动手的过程,他那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看见它人痛苦而流露出幸灾乐祸的快意,于是再加速,很快,土层厚了,从那土层上看,是很难看到地下的人是不是还在动了。这时,土填平了,阉奴再度扬锨,狠狠的平拍着地上的土,然后跳上去死力的踩着,生生的把隆起的土坡给踩打得平整了下来,然后又把那些干了的草插回原来的土里,仅从外面看,已经不大看得出了,谁能想到这样的草丛下,竟然埋着一个活人呢?“干得好!下去吧!”力士扬手,阉奴下去,一切就如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一样。
钟离氏抱着孩子走出来,打面见到了媛媛,笑了迎上去道:“媛媛姐,你也想陪我去么?”媛媛摇摇头,但却道:“可不是我要去,而是这两个小丫头闹!”小爱和阿奴都从媛媛身后探出了头。钟离氏摇头失笑道:“就是调皮,但我可告诉你们,君上是要看小公主,但是他的心情可未必是好,你们两个小丫头可要小心,不要让君上生气呢!”两个女孩相竞点头。
但媛媛可是记得方才的那一幕,忙着再对女孩们说了一遍,然后四人才一同去左侧第一殿门见北信君。北信君正坐着喝酒,他本来不想喝的,但进入之后,心里上火,拿起葡萄酒就喝了起来,幸好是这种没有什么度数的酒,那酒就和饮料一样,可喝多了仍然是不好。
直到王良叫道:“君上,小公主来了!”北信君一下跳了起来,把手在身上擦了擦,钟离氏众女上前,那小钟离的怀里正抱着一个身在襁褓中的婴孩。那是一张圆圆扁扁的脸,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女婴有一双很秀气的眼皮,虽然小,但从这些细微处,就可以看出,这个女孩一俟长大了,必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看到了北信君,这可是一张陌生的脸,女婴不乐了,她把身子一晃,薄薄的小张徒然张大,发出了:“咦呀——”的声音。隔着襁褓,北信君抱过了孩子,可以感觉到她正在努力踢着。女婴就如同一条小肉虫子一样扭着,极不安份。扭了一会儿,似是看见了高兴的事一样,咯咯的笑了起来。
北信君的脸上都柔和了起来,这个女婴太可爱了。北信君忍不住用自己的脸去贴她的脸,感觉婴孩身上才有的那种稚嫩,还可以隐隐的闻到一股子乳臭味,要是从前,北信君一定很讨厌这种味道,拉屎都要躲出三丈远,但是现在,北信君却觉得很温暖,很温馨。小钟离见北信君喜欢这孩子,笑着说道:“大君很喜欢这孩子呢!”北信君没有注意的说道:“那是当然,四个孩子,就活下了这一个……”月勾怀了两胎,但都死了,白露怀了的一胎,也死了,反却是猗涟的孩子顺顺利利的生下来了,北信君忽然感觉到,所有孩子的灵气似乎都集中在了这一个孩子的身上。“哇哇啊啊……”婴孩发出了叫声。
北信君问道:“她想要说什么?本君是问,她要表达什么意思?”钟离氏道:“我看看。”她接过了孩子,听着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大,道:“要尿了!”媛媛忙着拿出了一个陶盂盆,钟离氏打开了襁褓,很快,涓涓的细流就出来了。阿奴和小爱兴奋的看着,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她们两个说什么。北信君欣慰的看着这个孩子。王良心里突了一下子,她忽然意识到,如果北信君过于痛爱这个孩子,那是不是会给猗涟翻身的机会?想到这里,她忙道:“君上,还要圈禁大夫人么?”这话一说,钟离、媛媛、小爱、阿奴都看向了北信君。
“孩子是孩子,娘是娘!”北信君说道:“自然如前言办理!这孩子是钟离你在养?”
钟离氏道:“也不是的,媛媛姐帮我了很多!”北信君道:“没了娘的孩子一样养活,不过为了免麻烦,以后就由钟离你来做她的母亲!”钟离氏道:“君上,我只是一个奴婢,她可是您的长女呢!”北信君摇摇头道:“不管!就这么定了,对了,这孩子叫什么名字,起了么?”
王良松了口气,道:“你的孩子,我们怎么敢乱拿主意?”小爱嘴快道:“也不是呀,我们都叫她嘘嘘!”媛媛道:“住口,这哪算名字,不知道不要乱说。”王良也道:“正是要请君上给孩子起一个名字!”这时婴孩已经尿完,媛媛替她擦了干净,包了回来,小女婴不服气的乱蹬脚,好容易才把那襁褓给包了回去。送回到北信君的手边。解了小便,女婴孩“嗯嗯”的笑了起来。北信君的心情蓦然的好了起来,他露出了微笑,道:“本君的女儿,本君的女儿……你们说她将来是不是一个美女?”众女齐齐的说道:“这是自然。”
“郁婉芳华,绰耀群芳!这就是本君的女儿。”北信君把这个未知将来有多美的女婴夸了一遍,然后道:“郁婉芳华……郁婉芳华……叫婉华俗了一点,就叫郁芳吧!”王良击节赞叹道:“君上果然不同凡响,名字取得当真是好听!刘郁芳,刘郁芳,落落大方而不失雅致!”
小刘郁芳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呀呀的叫笑了起来,顿时,屋内一片的笑声。似乎方才的不幸也消退了很多。一场不幸的悲剧,随着这一个婴孩,大变样了。
但没有人知道,刘郁芳同样也是一个新悲剧的产物。她在后来嫁给了自己的父亲,生下了三个孩子(但都是畸形儿。),都给她亲手掐死,直到第四个生的是儿子,聪明能干机智过人,打破了血亲的壁垒。可惜的是为了这个儿子,刘郁芳策划刺杀自己的弟弟北秦武英王刘川(北秦妖皇刘羲退王位,传王位给刘川,是为北秦武英王,为刘羲的王位继承者。),图谋篡政。又或者说她自己想要当女王,但是行刺失败,北秦武英王刘川不敢自专,请示父亲北秦妖皇刘羲,北秦妖皇刘羲下令以子弑母。逼母子对决,结果刘郁芳的四子自杀身死,刘郁芳发了疯,终其一生不得清醒,享年,九十九岁!相比她的母亲猗涟在三十岁发疯,三十一岁死去,她的疯狂到底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就不得而知了。
第469章 东骑第一次的朝会
“铛——铛——铛——铛——”久违的朝钟响了起来。
在所有的战国国家里,都有上朝这一说,所有的国家的宫殿里,都有朝堂。似齐楚的朝堂最是富丽堂皇,特别是齐国,齐王宫的内宫大朝堂上可以上坐万人!但很多的地方都是废置的,可不管怎么说,那份的大气还是在的。可是,东骑没有,或者说郁郅王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