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此言……也有一点道理呀……”魏王一是给庞涓面子,另一方面也的确是有这种凶吉的说法。古人敬鬼畏神,相信一些玄学,比如莫名其妙的五德终始,再如那阴阳之术。在明朝的时候,有一次修宫室的两个工匠打架,给明太祖知道了,觉得房上见血不吉,当下把三万多的工匠贬为贱役,男的阉了,女的罚为娼。
“那不知,上将军有何好的建议呢?”魏王问道。这是一种古代的责任制,你提出了一个问题,你必然要有解决的办法,最不济你也要有能推荐出来可以解决这件事的人。
庞涓哈哈大笑,扬身而起,从腰上解下了自己的佩剑。两步到了东骑王的身边,双手捧着道:“东骑王,恃兵器之利不为强胜,可敢持此君子器对敌迎战?”公子卬大叫不可!他一个箭步跳出来道:“东骑王与本相是友,便算是要用剑,也当是用本相之剑!”别人可能不知道庞涓的剑,但公子卬却是知道的。庞涓是一个不爱自己剑的人,他的腰上佩的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剑,并无一点出奇之外,相比起来,甚至都有点锈了,因为这把剑是庞涓用来指挥的,而不是应敌的,用庞涓的话说,一个兵家,在指挥大军的时候,如果到了他自己也要用兵器的时候,那也就是他该死的时候了。
所以现在庞涓表面上是要把自己的剑给东骑王,这是一种示好,但实际上却用心恶毒,要知道他的这支剑在燕支剑的那种坚利下,一击就会断的,此刻的庞涓分明就是想要东骑王死!故而,公子卬要把自己的剑给东骑王用,他的剑怎么说也是一把少有的利器,非同常剑可比之的。庞涓却是如何肯甘休,抢先一步道:“东骑王,老夫借剑与你,你不要,是瞧不起老夫吗?”只要东骑王不要,那么庞涓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在之后想法子对付东骑王,反正庞涓自觉得自己在众诸侯国的名声已经算臭到家了,那也无所谓再做一件令人不齿的事来。
公子卬叫道:“东骑王,不可……”但东骑王却还是拿过了,就手一抽,一把发出暗黄还有乌迹的黑斑铜锈,此剑并非是铁剑,竟然还是一把铜剑,并且由于没有经过保养,差的不是一般。在最初看那一手把的剑柄,东骑王还以为是铁剑,感情,竟然把铜剑打铸成铁剑的外形,这可真是好笑。
公子卬怒道:“上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这把剑也能比剑斗技吗?”
庞涓好整似暇的道:“丞相大人的话末将不明白,末将用这把剑指挥了大大小小不下百场的战斗了,也未见得出了什么问题,东骑王,还是说你觉得老夫的剑有什么问题吗?”
公子卬回身忍气,对东骑王道:“东骑王如何说话。”东骑王淡淡道:“多谢上将军赐剑。”
公子卬道:“东骑王,你可看好了,这剑……”东骑王一挥手,盯向庞涓道:“上将军的厚赐,小王怎么能拒绝呢,其实以剑而言之,对小王来说,利剑与平凡剑都是一样的,这把剑虽然别具一格,却也并非不堪一战,出自上将军之手,以上将军百战的余威,小王也不会输了!”庞涓哈哈大笑道:“东骑王说的好,丞相大人你还有何话说!”
公子卬道:“既然如此,本相也无话好说,上将军,且看咱们谁笑到最后吧!”
当东骑王提着那种锈剑之时,却也盱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道:“东骑王,你确定要用这把剑与在下比剑?”东骑王道:“本王之前说过了,对本王来说,什么剑都是一样的。便是把木剑,小王一样能以之杀人!你没见过不要紧,今天可以见见这把锈剑如何杀你!”
“哈哈哈哈……”却也盱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东骑王啊东骑王,你自是自大的没有边了,今日且就叫你瞧瞧,我中原无上的剑法!”说着,他竟然就向东骑王大步而来。
东骑王也是知道,也不避让,竟然也是迎了上去。
在此之前,赵真和易弦高两个人比剑,小心了又小心,谨慎了又谨慎,慢慢的接近,到最后才愤然发出杀机,两人相互拼比,在险死环生中,终于易弦高是凭着高人一筹的技艺杀死了赵真,可以说是当世比剑难得的精彩。
可是却也盱和东骑王比剑,却是大不相同。却也盱仗着自己十步追魂的剑法向东骑王走去。同时,东骑王也无惧无畏的向却也盱走去,这两人竟然一点也没有用步法试探之心,上来就是要行绝手杀法,在第一时间把对手杀死,这种一下子张扬出来的霸气一时间竟然让众人都反应不过来。可在这时,却也盱迅速后退。他并不是怕了,而是他发现东骑王走来的时候步子很怪,每一步从起到落,都有一个微不可察的“s”型,这个动作幅度不大,但却是一种上佳的步法,现在说法叫八卦步,它可以节省体力,也可以在短距离里突然左右变向。
这也就是却也盱了,一般人根本是看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