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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骑王摇头:“怎么可能,小王是有此想,但不会去问,已经知道会遭到必然的拒绝,小王又何必去做那样的事情,他想要的是持大国牛耳,至少也当在方今七大战国之一!”

“七大战国……”公子卬道:“你算上了秦国?”

“丞相觉得秦国不算么?”东骑王摇摇头,道:“秦国占了地利,丞相若是小觑了秦国,那才是怪,丞相嘴上虽然小觑,只是心里怕还是在意的吧……”公子卬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息!若然非是如此,本相何至于要龙贾负责修筑长城!不如此,不能防秦!”

忽然,公子卬扬身正座,道:“东骑王,本相问你,若有一天,秦国与魏国开战,你当如何自处?”这话是必然要问的。东骑王投向的是秦国,他是在秦国的支持下才有能力向义渠开战然后建立自己的邦国的,可是现在的东骑王又跑到魏国来要支持。秦与魏是世仇,如果不能确定东骑王的态度,魏国凭什么帮东骑,不怕到时秦国和东骑一起打过来吗?两面派不是好当的。

可这也正是东骑王给自己找的新路子。在之前,秦国支持东骑王是因为秦与义渠也是世仇,而且义渠和秦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和平过,一旦双方有了机会,都是想着法儿的灭了对方。加上当时秦国处在最危困的时机,这才使得东骑王平平静静没事的把义渠大蛋糕一口吞到了嘴里,可是秦国到底是一个有着三百万人口的大国,一旦他回复了国力,他还会容得下东骑么?宋太祖说的好,我的床边哪能给别人睡觉,万一夜里来砍我一刀怎么办?

所以东骑王一定要示好于魏国,交好于魏国,处在两个大国之间,才好生存。

东骑王道:“自然是两不相帮了!秦于我东骑有立族封王之恩,而小王也得过前公叔丞相和现在的公子你的帮助,小王别无它法,两不相帮,再说了,秦魏大国,可不是我小小东骑可以插手的,那不是个笑话么。”公子卬对这个答案也算是满意,当即就道:“立约为证!”东骑王同意道:“立约为证!”

不一会,公子卬与东骑王在一方背锦织的素绢上签下了盟约,相互印下了手印。这个约是魏国收着的,一旦东骑失约就会公布出来。古人通常是守约的,东骑王立这个约,也是要守的,当然,他并不是一个守约的人,可是他能随手撕了自己和义渠人订的约,但却不能撕魏国的约,这就是实力了,盟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给弱者遵守的,在此,东骑王还是一个弱者。东骑也同样是一个弱小的国家。

月色明亮,白露和月勾两人欢笑着出来了,看来和公子卬的夫人聊的很好。她们两人还都得了一件礼物。月勾得的是一支雕纹细密的勾玉吊咀。而白露得到的是一只三凤齐鸣的青铜镜。东骑王也是高兴,等到了吃的嘴上流油的猗梁出现,公子卬开始送客出门了。

从丞相府中出来,东骑王看得分明,众门卫无不是一脸的惊羡。要知道公子卬是堂堂大魏的丞相,得他亲自迎送出门的,天下者有几?这是公子卬向他再一个卖好的表示。

还是丞相府的车子,东骑王一行上了车子。这时,东骑王对御手道:“慢点走,本王想要看看这个月色。”说着,东骑王把车上的帘子却是放了下来。有放下帘子看月色的么?御手虽想不明白,但下位者中能干御手的相当于现在的司机,什么时候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他们比谁都明白,所以也没有多想,更没有多问,只是把车子放慢,这么缓羁而行着。

车内,东骑王问了两女一些话,就拿出了自己随身的牛皮夹子,掏出了纸笔,对猗梁道:“泰山大人你对这安邑想是十分熟悉的吧!”猗梁道:“那还用说,雍城,安邑,这都是我们最熟的地方了,每年有半年以上老夫都是在那儿呆的,别的还好说,尤其是这安邑,岂有不熟的道理?这么说吧,老夫可能对郢都不了解,但断不会对安邑不了解的!”

东骑王没有在意老人的自豪,他飞快的用笔画下了一个点,道:“好了,这是丞相府,”又补了几条线道:“这是洞香春!”然后他直言道:“卓叔父子住在哪儿?”猗梁吃惊道:“你还真要下手?说说得了,就算他们身处城内,可是身边的护卫也不会少于五十人!”

东骑王不耐,他探出头去,对外头御手道:“停车,本王要休息一会儿!”御手心道:“这几步的路,还要休息?不会回府再歇么?只是他也不好说话,别人让做,他也就做了。车子停了下来。这是丞相府的车子,不要说停下来,就是超速狂飚也没有人敢管。”

“泰山大人,你只说就是了!”东骑王这时可是把脸扳了起来。猗梁心道:“臭小子,我这是投靠你,不然我会理你的死活!”这却是没法子的事情,猗梁虽然知道女婿厉害,可是还不知道他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没一会,猗梁指出:“卓叔虽赵人,但大富,他在安邑有一铺户,想来定是住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