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羲道:“好了,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他指着息虎十五道:“你们要和我一起出战,自然,我没理由不相信你们,”又对刘已吾他们道:“你们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们的忠心,我怎么会信不过呢?”
“但是话说回来,我们这个基业说大虽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了,这么大个架子,我不在了,你们谁管得过来?总要有个拿主意的人吧!这可和我们上次不一样,我们上次出去只过了个把月就回来了,就是如此,积下了许多的事情,而这一次,我们出战可能要经年,一直打一直打,打还是小事,但我们的后方我怎么可能不重视,所以一定要有一个可以替我拿主意下命令的人来替我管理,这是必然的事情,后方不靖,前方不稳,这个道理,纵是你们不明白,我也要说明。”刘羲说到了这里,对月勾使了个眼色。月勾立时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所有人看着月勾,但只是眼睛动了下,随后恢复原状。
“我要立大总管一名,替我说话,替我下令,替我管理。我不在的时候,大总管的话就是我的话,大总管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大总管的声音就是我的声音,我把话说白了,大总管就是我东骑的第二人物!你们明白了没有?”
这话太重了,听得众人耳鸣嗡嗡的。大总管?事实上,刘熊就是个总管,但并不是大总管。刘熊只是刘羲家的总管,是家老。而古时,大是一种特别的称号,比如战国人,每一个国家都在说自己国号的时候加上一个“大”字表示敬意。大秦,大楚,大魏,大燕,大齐,甚至弱小的韩也是个大韩。
大总管,理所当然,不是小小的总管能比得了的,可是,刘羲莫名其妙加了一个没人知道的位置,大总管,这未免过火了。尤其他说出了……第二人物的这种话。大总管,第二人物,这等于是国王君主拜相。就好像公叔痤于魏国的地位。公叔痤在位的时候,魏王把魏国的一切交给老头子管理,他自己只是在后面拿大主意,那个时候,公叔痤就相当于刘羲提出的大总管,不过没有刘羲如此肯定的实权!
这可真是实权,“我不在的时候,大总管的话就是我的话,大总管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大总管的声音就是我的声音……”刘羲说出了这种话,等于是给这里所有人的头上加了一个主子!甚至,猗涟也要看这位大总管的面子!此刻,脾气最大的猗涟正气鼓鼓的盯着刘羲,方自与刘羲的感情好了一点,可没想到刘羲玩了这么一手,猗涟的气愤是可想而知的。
由于猗涟是刘羲的大夫人,也就是正选夫人,从道理上讲,她才算是真正的第二人物,因为她是第一夫人。如果说刘羲要定立第二人物,要立大总管,这个位置等于就是猗涟的。但在此之前,刘羲没有和猗涟通过一点气,也就是说,在刘羲决定大总管的人选时,这个人肯定不是猗涟,刘羲甚至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猗涟商量一下,这件事完全是他独断专行的决定,这让猗涟怎么不生气!如果刘羲置定下了第二人物,那这个第二人物和猗涟对立起来了,这让猗涟的位置怎么办?这等于是影响到了猗涟。她猗涟日后还如何以夫人自居?到了那时,她的这个夫人也不过仅仅只是一个夫人了。一个没有实权只有名的夫人!
可惜的是,她嫁的人是刘羲,刘羲在做这种决定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考虑自己的个人因素,他只从利益考虑,而不会在此加入他的个人情感。一切从利益出发,这就是刘羲的想法。所以就算是猗涟的反应不好,刘羲也一样是无视。他不会在此多费一点心思,最多事后刘羲劝劝猗涟,但也仅此而已了。
一阵的沉闷之后,门再度发出了响动。月勾回来了,但她带进了一个人。
这个人扎着一根漂亮的马尾,眉清目秀,却是个女孩,看上去,还有十足的英气。她的脸上不苟言笑,脸有点圆,这让她有种端正大度的气派。她的上唇柔美,下唇丰润,这让她身上的英气更添了几分娇媚。现在,她的身上穿着的是和众人一样的蓝色新军衣,足上,更是踏着短皮靴子。短皮靴子在石地面上击打着步子,那靴子底打了铁片响钉,走起路来,十分清脆响亮。好听。
月勾把她引到自己的位子上,她没有落座,而是把那个女军让到了位子上,不仅如此,她原本手中的牛皮夹子也放到了女军的面前。然后,如作完了自己的事一样,月勾打了一个哈欠,上楼睡觉去了。
女军的眼睛半阖着,但认识的人已经认出来了,她可不就是在后花院里种花养蜂的王良么?虽然王良女儿身的身份在有心人的眼里已经不算是秘密了,但此刻她的形像可没有一点打挡的意思,脸上素净,没有一点化妆,她自己已经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当然,这只是一种默认,因为她穿着军衣,她默认了自己女儿身,但她没说,也就是说,她还将以自己男装的形象出现,她还将穿着这种军装或是男装。
“我想我不用多说了,是的,她是王良,现在,她将是我的大总管,不论我在不在,她的命令她的话,你们都要执行,唯一可以否定她的人,只是我。我不在的时候,她就是我!”
王良的眼睛半阖着,没有张开。刘羲道:“你们谁有异议?”
猗涟站了起来,她的愤怒是可以理解的,在她感觉,刘羲一定是看上了王良,或者说这里面有着她不知道的权色交易。可以看出来,王良也许不是十足的美,但做为女人来说,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这是一个可以吸引到人的女人。在此刻的猗涟心理,刘羲一定是给迷住了,她甚至感觉丈夫会离她而去。
没等猗涟说话,刘羲道:“坐下,或者,上去!”一句话,刘羲否决了猗涟的抗议,他直接无视猗渐的想法,他甚至不给猗涟开口的机会。刘羲也真是不想听,他当然知道猗涟要叫什么,如果这样和猗涟吵下去,真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刘羲讨厌为了一点点小事把问题扩大化,明明只是简单的问题,却非要复杂化,这不是莫名其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