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间,又有两名侍女捧上铜鼎玉爵,向爵中斟满客人指定的天下名酒。
公孙鞅对对雅致的侍女仿佛视而不见,只是目光炯炯的环视场中。
“诸位,我乃韩国游学之士。今闻魏国丞相公叔痤重返归魏,不知座中列位对此有何高见,足使在下解惑?”后座中一个绿衣士子拱手高声道。
“我且问你,惑从何来?”前座长案一中年高冠者矜持发问。
绿衣士子笑道:“公叔痤三世名臣,出将入相,多有德政,且门生故吏遍及国中,对当今魏王有左右之力。然其于少梁一战失手被擒,他还能再当大魏国的丞相吗?如他不能再当重任,则魏国内事外事安得不变?我之所惑,魏国当变向何方?霸中原乎?王天下乎?安守一隅乎?”
红衣中年人矜持笑道:“君自远方来,安知魏国事?且听我为足下解惑。魏国三世以来,富国强兵已成既定国策。公叔痤虽为三世名臣,然主持国政也只是二十多年的事。公叔丞相为政持重,恪守李悝之法与文侯之制,对内富民胜于对外用兵。当今魏王即位八年,无改丞相一策。纵然老丞相不能再秉持国器,然魏国依旧安如泰山。此所谓人去政留,千古不朽,足下有何惑哉?”
上面两人说着激烈,公孙鞅听得兴头,忽然间,腰下一疼,一个回首,喜道:“瑶姬……”
瑶姬微笑,头上杈翠乱摇,道:“好么,枉我日想夜想,你一回来,不去见我,却来这里?当真是没有良心哩……”说着在公孙鞅的身上扭动。
公孙鞅发挥名士本色,神采不动,只作淡笑,道:“我不是知道你会来见我吗?来,给你见见,这是……死刘……头过去……”
原来,刘羲见这瑶姬当真是一名绝美的女子,一个忍不住,头在这女子身边来回闻着。
瑶姬见了,咯咯发笑,道:“你这朋友……”忽然一怔,发现刘羲与公孙贾的身上都是黑色的葛布粗衣,但这葛衣却很是精美,能把平民穿着的老旧葛衣穿着这样气度,瑶姬一下子明白了,道:“原来,两位就是大秦的来使?”
公孙鞅道:“洞香春,消息海,什么事情,这里都可以知道……”
刘羲摇头晃脑道:“放心放心,朋友妻,死后骑……不不不,是不能碰,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只是想不到呀,老鞅好福气,有这样好的美人……这位美人,把你的姐妹叫来几个,也让我这颗孤独寂寞的心暖上一点儿吧……”
瑶姬脸色微微一变,在战国时代,刘羲这样说话是一种极大的无礼,哪怕是庶民百姓也不会说出这种粗话,哪像现代人,满口操你什么的,不骂你祖宗十八代,绝对不会罢休,但在古时,你这样骂,给人杀了都是白死!
历史上,秦人灭了楚国,楚王最后自杀时有多郁闷是可想而知的了,可就是这样,他也没有骂粗口,而是说“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多文化,多文雅?
对于刘羲来说,他只是开了一个玩笑,但是对于瑶姬来说,她把刘羲的人品都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