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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嬴虔大吼一声:“岂有此理?嬴虔如何与国君并论?若再非礼,嬴虔无情!”

政事堂立时肃然沉默。经过这几番验证,大臣们已经明白无误的清楚了,大局不会动荡,嬴虔是真心实意的辅佐弟弟嬴渠梁继任国君。

但是,新君没有说话,大臣们还是一片沉默。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将如何动作,谁也不摸底细,贸然开口,吉凶难料,还是等待为好。

嬴虔走到前边,深深一躬,头也不抬的高声道:“请新君宣示国策。”

嬴渠梁一直站在中央国君座前,坦然自若,丝毫没有局促慌乱。

此刻,他平静清晰的开口道:“诸位大臣,公父骤然崩逝,嬴渠梁受命继任国君。当此危难之际,本公申明朝野:其一,国中大臣,各司其职,一律不动,国政仍由上大夫甘龙统摄。其二,嬴虔将军少梁之战有大功,升迁左庶长,总领秦国兵马。其三,由上大夫甘龙、长史公孙贾主持公父之国丧大礼。”

大臣们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齐声高呼:“臣等遵命!”

嬴渠梁走到甘龙面前,深深一躬:“上大夫年迈苍苍,又做国丧大臣,嬴渠梁深感不安。国丧期间,若有滋事生乱者,上大夫请行生杀予夺之权。”

甘龙感动振奋,躬身颤声:“老臣受先君大恩,又蒙君上重托,敢不从命?”

嬴渠梁环视政事堂高声道:“其余诸事,按既往成规办理。散朝。”

大臣们既有国丧哀礼的制约,又有对新君即位国策的兴奋激动。却既不能喜形于色,也不便于此时大放悲声。于是便以职权范围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肃然正色的商议起国丧期间必须做的诸多事情。

至此,经过了朝臣的参拜,等于是大局以定,嬴渠梁到底是把国君的这个位子给坐定了。

秦国的国事无多,没一会儿,众臣就忙乱自己的朝事去了。

拉着哥哥,嬴渠梁一起向外走去。

在没有人的时候,嬴渠梁忽然转身,向着哥哥一躬。

如果是从前,嬴虔一定不会在意,受也就受了,可是现在嬴渠梁是国君,主上有别,嬴虔如何敢直受弟弟的大礼,忙让开身道:“你……君上……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