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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军的中军大帐中,乐士成排,左右散开,打钟的打钟,击缶的击缶,敲罄的敲罄,弹琴的弹琴,鼓瑟的鼓瑟。

虎式流铜鼎上,香烟熏动飞飘渺渺。

两名越国舞女精赤着上臂,光着赤足,来回跳着魏人的乐舞。

越女就是越女,一经训练,什么舞蹈都是那么容易上手。

一名歌女唱道:“纠纠葛屦,可以履霜?掺掺女手,可以缝裳?要之襋之,好人服之。好人提提,宛然左辟,佩其象揥。维是褊心,是以为刺。”

公子卬哈哈大笑,提起一支木锤,在一只青铜镦于上一击。

曲乐变,舞蹈变,歌声变。

连着公子卬也一起唱了起来,不止是公子卬,还有一应的魏国军将,他们一起唱着,给公子卬做着和声:“园有桃,其实之殽。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园有棘,其实之食。心之忧矣,聊以行国。不知我者,谓我士也罔极。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

众人来回唱着歌,一个个笑逐颜开。

这里面,公孙鞅是苦中作乐,我是谁是为了吃喝的,而其它是,是在庆幸。

的确,这一战,魏军大战,损兵无数。

但现在,黑锅有人背,功劳也在手,还怕什么?说黑锅,那是指公叔痤被擒,本来这的确是个错误,但在关键时候,龙贾乱军,结果导致失败,这是军中众口一辞的。

所以,这个责任算不到公子卬的头上,另一方面,秦国老狗嬴师隰那个老疯子给射中了一支狼毒箭,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这一点上,虽然箭是我是谁射的,但是……用得是谁的弩?公子卬的,箭是谁的箭?还是公子卬的,所以,你能说这个功劳和公子卬没有关系吗?是以,公子卬要大庆特庆了。

当然,这样作对公叔痤不是太好,但……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官场,不然的话,怎么办?

“哈哈哈哈……”公子卬难得失态的大笑,他弯下身子,用他珍爱的龙纹铜方壶在一只精巧到极点的蟠螭纹铜爵倒上最好的燕酒,到了我是谁的面前,自然而然的拨开了我是谁的那支单匝道:“英雄……你是我们今天的英雄……来……让我们敬英雄一杯!哈哈哈哈……”

我是谁当然要给面子了,对着这位主要是端架子,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