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支军中,魏国军兵一共六万兵马,诈称十万,因为有一万骑兵,但问题是,这一万的骑兵骑着四万多匹马,如果把这些马算上,那可不就是十万大军了么,甚至可以说得很明白,骑兵五万。但,实质上,骑兵只不过是一万,有足足一万匹马实际上是拉粮草的。
骑过了一会儿马,男子无聊了,永远不要以为骑马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一旦时间超过了一个时辰,你的屁股就会有罪受了,而如果这个时间过了半天,那一切就完了,到最后,你的大腿内侧都会给磨破。
于是,男子无聊的上了一辆运干草的车。
这些干草很重要,是马儿的食物,也正好用来躺人。
“他真是一个怪人……”公孙鞅虽然这样说,但神情中却有一种羡慕。
“一个俗人罢了……”听说公孙鞅给钱的那一场事,公叔痤对那名男子的印象更差了。
“俗人,未必,老师,你就没怀疑过他是刺探军情的奸细么?”
“呵呵……”公叔痤笑了起来:“怎么,你这小子还想考验老夫不成?”
公孙鞅笑道:“不敢……”
老头道:“其实一看就明白了,此人皮白肉嫩,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子弟,想来,他也是某个亡国之后吧……再看他对吃食的要求……他从前一定锦衣玉食,是以吃不下稍次的东西,可他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只能说明,那些让他亡国的人对他进行的追杀,让他不知怎么的,成了这副样子,似乎他本人也因此失了记忆……”
“老师相信他失了记忆?”
“不是我相信他失了记忆,鞅啊,你自己来看……那人在干什么?”
公孙鞅看向过去,那是一辆大车,在厚厚的草甸子上,男子平躺着,公孙鞅甚至可以看出他起伏的胸膛。这可真是一个妙人啊。
“他太放松了……放松到很放松的地步……他该知道我们很可能下命令杀了他吧……但他却并不在意……与其说不在意,该是他猜出了我们并不会下手的原因,当然,他也的确是失了忆,所以才不得不和我们在一起,不然的话,你以为他又能去哪里呢?”公叔痤忽然很疲惫:“其实如果天下太平,他也不会想着和我们在一起了,他现在想要的只是平安吧,可笑的是,这一点只能在军队里才能得到……”
公孙鞅笑了:“应该说是在老师这里得到。”
公叔痤笑了,道:“他也是这样看的。”两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