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兄长听裴勇这么说,顿时都是洒泪。
“三弟保重!”
“大兄二兄,你们也是。”
当天吃过午饭,裴勇收拾了一番,牵着战马,备好行装就辞别卧床的母亲,兄长和家人离了家。裴勇走得匆匆竟是连住一夜都没有。临走之时,大兄二兄依旧仍给裴勇塞了满满一袋铜钱,说是在军里备用。裴勇心知自家情况不好,见了铜钱差一点眼泪都掉了出来。
裴勇牵着战马随军来到蒲津渡戍卫,裴勇看着面前的蒲津、中潬二城,正雄视着黄河。他不知道李唐在攻打洛阳失利后,从战略进攻暂时转入战略防守,扼守长安北面要害的蒲津渡,成了唐军重点布防之地。
“陈阿四,出列!”
洛阳校场上,站着十几名身穿红色战袄的士卒。清晨的阳光撒落,照在陈阿四的脸上,照得他一张显得沧桑的脸却又有几分精神起来。
陈阿四听得鹰扬郎将叫自己的名字,当下大步向前了一步,十分有力地回答道,并双手背后站立在队伍前。
这一系列的操练,都是当初李重九在怀荒镇时定下的。李重九认为军人有军人的尊严,有甲胄在身时,就算面见皇帝时,也可以不用下拜。而且李重九还简化了多,士卒面见将官时的礼仪。
现在陈阿四身穿着武卫军的火红色的战袄,挺胸直背站在前方,目光直视。
站在陈阿四的身前的鹰扬郎将,看了陈阿四一眼朗声对十几名士卒言道:“武卫军伙长陈阿四,入伍三年,累计叙功两转为伙长。因此次攻打江淮的出色表现,陛下决定授予你从九品散官,立信尉。”
“谢陛下隆恩。”陈阿四转身北面,重重一叩之后,弄得黄尘满脸。
“起来吧!”鹰扬郎将看着陈阿四温和地言道。陈阿四这才站起身来,眼角中早已是一片湿润。
鹰扬郎将见了陈阿四这般激动,笑着道:“不必如此,这是汝应得的。”
陈阿四抹了一把眼泪,他还能不激动吗,从九品立信尉虽小,但却是散官,能拿一辈子俸禄的。如旅率,校尉甚至正五品的鹰扬郎将等虽拿得禄米,要比立信尉多多了。但这些都是职事官,一旦将来退役或者去职,就没有俸禄可以拿了。
从九品立信尉,除了官职的荣耀外,最重要是一年可以拿四十九石的俸米,而现在他身为伙长,拿到手的俸米也才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