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暕笑了笑,上前搭住杨娥皇的肩膀,言道:“妹妹,你这几日不要怪我,都是流连于酒肆之处,孰不知酒肆之处,都是走南往北的贩夫商贾,从他们口中,天下大小之事都逃不过我耳。”
杨娥皇对杨暕不由有几分刮目相看,歉然言道:“二兄,原来如此,这几日是我错怪你了。”
杨暕笑道:“我们兄妹二人,自幼长大,何必说这些生分话,你可知道眼下的幽州刺史是谁?”
“二兄。”杨娥皇心底猛然一颤,不由脱口而出。
杨暕笑道:“你绝对想不到,此人乃是我当年府上一行走,嗯,你也知道的,就是李重九,你可记得,不记得也没关系,此人当年雁门救驾有功,为父皇封为冠军侯,后为李渊这匹夫陷害,割据自立,听说此人能征善战,威服番人,远至辽东,强如李渊父子,在他手底都讨不得好,但说来说去,他也是我齐王府的人啊。”
杨娥皇神色微冷,问道:“二兄,莫非你要去投他?”
杨暕颇为奇怪自己妹妹的反应,但仍是正色言道:“不错,但不是投他,而是要他迎我为天子!”
杨娥皇身子一震,手掩其口,杨暕却跪下,向东面叩拜三下言道:“父皇龙驾西归,宇文化及之仇不共戴天,我杨暕时刻铭记,不敢忘之。”
“二兄。”杨娥皇听杨暕听此,不由心底震动。
杨暕站起身来,言道:“妹妹,我乃是父皇之嫡子,皇室之中地位最尊之人,为我杨家复仇,还有这大隋存亡断续的重责,舍我其谁。”
“李重九虽为幽州刺史,但我听说其出身低微,故而幽州太原士族不能归心,但我不一样,我乃是天家贵胄,只要振臂一呼,河北士族望之还不景从。李重九现在有势力,无大义,而我有大义,无实力,若我们能合二为一,幽州算什么,席卷河北乃至天下都易如反掌。”
杨娥皇看着杨暕,他这位二兄,在这数月奔波之中,皮肤黝黑了,嘴边亦留了胡渣,伤疤,显然沧桑憔悴了许多,比之当年养尊处优的样子全然不同。
杨娥皇不由苦笑,言道:“二兄,你当年若能如此,父皇哪能不将皇位传给你。”
杨暕甩袖笑了笑,言道:“现在也是不迟。”
杨娥皇言道:“可是李重九在幽州也是一方诸侯,他如何甘心自让其位。”
“这有何不可,一介布衣焉敢奢望天下,当年翟让可以让给李密,李重九又为何不效仿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