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作死,”宋金刚拂袖而起,言道,“这老匹夫,我誓要杀他。”
这名部下连忙言道:“大帅,还请三思,樊校尉毕竟是当年燕王的人,杀了恐令人侧目,何况此事发生的太过巧合了,我们从药铺查到线索,又得知樊校尉之事,都在这几日,这很可能是李重九的反间计。”
宋金刚袖袍一挥,言道:“什么反间计,这姓樊不过是小人物,又不是什么我军大将,杀了他于我军无损,倒是去了一魏帅在我这里安插的耳目。李重九这是助我才是。”
这名部下这才恍然言道:“属下糊涂了,也是,这姓樊的就是一个废物,李重九要杀他作甚,还是大帅高见。只是……只是,我恐怕杀了他,魏帅那边不好交代。”
宋金刚沉思了一阵:言道:“当年在老营,魏帅当初与我平起平坐,这燕王一死,他倒是可以对我指手划脚了。工字不出头,我宋金刚不可能一辈子只作一个武夫。”
“大帅!你是要……”这名部下激动得浑身颤抖。
宋金刚笑了笑,言道:“是,有这个打算,但现在我们实力不够,怎么也要先取了上谷郡,先有了六县根基之地再说。等着吧,马邑太守刘武周,已答允我,等到来年雪融,就率大军南下,与我南北夹击李重九。李重九的一万骑兵又如何,插翅难逃。”
“到时就是我宋金刚出头的时候!”宋金刚,又看向他这名部下,言道,“你以后就是将军了。”
“多谢大帅。”
看着部下激动无比的神情,宋金刚一愣,露出几分缅怀之色。当初他在王须拔老营时,也是如此,大帅一夸奖,就是激动不已。那时自己在老营还有很多兄弟,魏刀儿也是,大家感情好得随时可以给兄弟豁出性命。
但是到了何时,何时自己和魏刀儿已到了这个地步。是大家彼此都渐渐位高权重时,各自有一帮弟兄,为了一点事吵个不停,甚至动了刀子。人这一辈子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当初平起平坐的弟兄,如今爬到自己头上,要自己作臣子,谁能受的,到了最后谁都是为了自己啊。
想到这里,宋金刚惆怅之心,顿起按剑言道。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范阳县县衙。
当接到从易县而来的密报后,林当锋一面看着一面点头,将手一弹信纸,喜不自胜对李重九言道:“太守,那宋金刚杀了姓樊的校尉之后,赵雀儿果真害怕,担心宋金刚下一个就对自己下手,因此写了效忠书愿意作我们内应,他还偷偷将他家三郎送到我们这里作为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