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我禽兽不如,说我穿衬衣是畜生……”
年丰手里一顿,小学鸡吗?
“你就说了这一句吗?老实点,后面呢?”曲瑞川出声,他刚在旁边没来得及过来,但是两个人声音都不小,空旷的山林里传得很清楚。
“既然说穿衬衣的都是禽兽,那我肯定要问他你们法医也穿的衬衣,是不是也是禽兽?都是读书人要讲道理,不要道理说不清就动手,那是莽夫!”
李浩习惯性动了动被反铐在身后的双手,如果不是被烤住他应该要捋一捋他被祈雨抓皱了的衬衣领子。
年丰没想到祈雨动手居然是因为他?
“嗯,确实挺严重的,躺下吧,我好好验验。”
年丰看了一眼解剖台,曲瑞川和温彬心领神会把李浩放上了解剖台各站一边压住李浩的肩膀和腿,林钊掰着李浩的脸确保他不会左右晃动,年丰站在解剖台顶端,身体距离李浩的头顶不到十厘米,他拿起盘子里一只镊子用弯弧位置轻轻滑过李浩的红痕。
“皮肤表面擦伤,轻微出血。你知道你躺的这里是哪里吗?”
李浩皱着眉头,“你们有病吗?把我放解剖台上干什么?”
“不,这不仅是解剖台,这是薛斌刚刚躺过的地方,他的头就在你的头的位置……”年丰另一只手轻轻拨弄着李浩的发尖。
“他的脸,全身唯一有皮肤的地方就在你现在呼吸的位置。”年丰的手顺着李浩的鬓角滑到李浩的鼻尖。
“你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了吗?很多血,我们消毒了很久……”年丰一只手不断拂过红痕,另一只手把李浩的脸一次次往台面轻拨。
“可惜了,你的刀法不够完美,用的工具不对下次注意点,应该用这种。”年丰从盘子里拿起一把刀刃非常薄的手术刀放在李浩双眼上方,轻轻晃动手指,天花板打下来的灯光遇见刀刃迸发出一道又一道寒光。
“这样的才够锋利,划下去一点都不吃力,你要不要试试?”
李浩眼睛死死盯着刀锋,年丰把刀刃往上一挑冷笑一声:“抱歉我忘记了,你这辈子大概没机会试了。”
年丰把手术刀和镊子一起扔回盘子里发出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