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雨指了指那扇门,四个人放轻脚步走了过去,走在最前面的民警叩响房门,屋内安静一片,门缝里的微光消失了。
站在旁边的祈雨一脚踹开房门率先冲了进去往刚才微光的方向扑了过去,温彬和曲瑞川同时拔出枪指向祈雨飞身的方向,民警拧开了兜里的强光电筒:拱翘不平的泥土地面上,一个面容白皙双目瞪圆的男子已经被祈雨反剪双手压在身下,他的身前是一个合上的笔记本,浑身湿透的祈雨头发拧成了一缕一缕,雨水顺着发尖一点点滴在了男子的脖颈处,再滑到了地上。
“古荣峰!”
“不是,你们认错了!”地上男子面容恢复平静,眼睛斜看着下方的地面。
温彬掏出工作证在古荣峰眼前晃了眼,掏出套着塑料袋的手机,使劲的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拨通了林钊的电话。
“钊啊,需要你和年法医出趟现场,具体地址你们去一楼办公室找小包子,外面下大雨我们都湿透了没办法采证,雨很大你注意点。”
温彬挂掉电话把地上的古荣峰提起来上了手铐和曲瑞川一起先给他押回车上,片警出去招呼其他人拿上警戒带封条把周边围了起来,祈雨摸出裤兜里潮软的烟盒走出门站在屋外勉强遮住脸的屋檐下点燃了一支烟。
大雨伴着风斜斜拍在身上,衣服裤子湿透贴在了身上。祈雨皱着眉头抽完了一支烟又点了一支,第二只烟刚燃烧一半,年丰和林钊穿着裹完全身的雨衣走下了车,年丰看着祈雨嘴里的红点走过来,到了门口林钊支起一大把黑伞,年丰一把抽出祈雨嘴里的烟扔进了雨幕中。
祈雨伸舌舔了舔嘴唇没说话,走回车上叫温彬他们先回去准备他在这里留着看取证,一会回来。
这个农家小屋并不大,里面一张木架单人床,一个跛脚的老式写字桌,年丰花了不到四十分钟将屋子里的所有东西收集完毕,采集了指纹。走出门看见站在雨中的祈雨,祈雨问他:“都忙好了?”
年丰嗯了一声提着东西没动,祈雨催促他:“雨太大,你先上车。”
祈雨转头招呼民警过来帮忙贴封条,找屋主了解情况。房屋的主人睡得熟透被叫醒,听完民警的情况通知整个人清醒了,一一回答祈雨的询问。
租客自报叫许平,是将近五个月前找到这里的,说是家里有了变故心情不好来找个地方住住散心,农村没有租房看身份证的习惯,报个名字按月交钱就完事。虽然就住在他家的房子里,和他们住的房子就前后排,但是除了交租金平时看不到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好像每天都在关着门睡觉也不出门也不吃饭。
询问完房东,民警把现场封存妥当,天上的雨小了些,祈雨跟着民警上了派出所的车,坐在越野车上一直没说话的年丰重重踩下了油门。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冲过雨幕清晰的穿进了坐在老爷车里的人们。
开车的民警感叹:“这种车在这个天气这种地方出现场简直效率太高了。”
祈雨看着消失在雨幕中车尾气都见不到的车撇撇嘴没接话。回到院子里,祈雨没有看到年丰的车,古荣峰已经被带到询问室,从被抓开始他只说了一句话一直沉默不语。就算是温彬把他的户籍资料怼到眼前,他眼皮都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