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枫其实在进门之前就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来,毕竟林枫在凤州前线以及之前与田令孜以及京城四少的明争暗斗之中已经真实确切的感受到了自己手下能用的人非常之少。在林枫进门之后,基本已经决定了将林寒收下,虽然对方此时只是白丁一枚,不过凭借他如今的能力,想要为林寒谋一份差事那是轻而易举的,甚至是不用多久便可将其提升到一定的层次,成为自己在朝堂内外的一份力量。
“为何这么说?”尽管林枫已经决定了收下林寒,不过还是故意作出一副满不在意的表情随意问道。
“恩公一身的正气,这是很轻易就可以看的出!而且凭恩公的身手以及平时的举止来断定,恩公肯定是朝廷中人!若林寒猜的不错,恩公起码是中郎将(四品到五品上下)上下的官职!”林寒仰头看着林枫,一字一句的将自己的揣测对林枫全盘托出,最后还补充一句:“林寒为的不是升官发财,而是能真真正正为普通百姓做些实事!”
“呵……”林枫听到对方只是将自己说成四五品的中郎将,不由轻笑一声,不过对于林寒最后补充的一句话还是非常赞同的,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之后,笑着问道:“实事?什么才是实事?比如说?”
“为国为家为百姓!”林寒笼统的说出一句话,不过看向林枫的目光中却充满了坚毅。
而这种目光在林枫看来,却是有些天真,毕竟对方现在还是一身白丁,有的只是空口无凭的满腔抱负罢了。
“为国为家?你怎么为?为百姓,你又怎么为?”林枫微微摇头,嘴角含笑的继续问道,身子也缓缓坐回到了椅子上。
“呃……”林寒顿时有些语塞,缓缓的将头垂了下去,半晌都没有说出下文。
“你不是为国为家为百姓么?”林枫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眼睛始终盯着右手把玩的茶杯,轻声追问了一句。
半晌之后,林寒轻咬嘴唇,缓缓的抬起了头,目光死死的盯着林枫,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优伶拜将,倡伎封侯。”(优伶,现在多称伶人,所指的是具有身段本事凸出的演艺人员。古汉语里优是男演员,伶是女演员。“优”就是演员之意,该词源于古代中国,男为优女为伶,均指戏子之意,但在传入日本以后,日本人将优伶一概而论,故只保留了优。而后文中的东瀛女优,就是特指日本娼妓)“哦?你是在指当朝天子昏庸,奸臣当道?”林枫的好奇心更重了,对面前地上跪着的林寒也更加感兴趣了,将目光紧紧的盯着对方,似笑非笑再次问道,虽然他自己也是被封侯拜将之人,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一句讽刺而发怒。
“对!”林寒重重的答应一声,紧接着猛的站起了身子,双眼瞪着林枫继续说道:“若是将军看不上林寒!林寒也不会再三恳求!”
说话的时候,林寒的目光中已经从刚才的渴望期望变成了绝望,甚至还夹杂着一丝的怒火,满脸愤恨的看着一脸笑意的林枫,似乎是感觉到林枫正在戏谑自己,鼻孔中的出气也变的粗重起来。
“来,坐!”林枫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这番举动而生气,反而是大方的一笑,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笑道:“坐下说,你说说如今朝廷怎么天子昏庸,奸臣当道了?”
林寒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并没有按照林枫的话坐到椅子上,依旧站在原地,朝着林枫冷哼一声,沉声答道:“当今天子昏庸无道,宠信宦官田令孜,不仅将大半权利交给阉贼,而这剑南道节度使陈敬瑄的职位也仅仅是因为是阉贼的大哥而得来的!大齐黄贼攻打京都,满朝百余文武却是无一人敢出来抵抗,试问当时若派一支精兵据守潼关,将大齐军抵挡在关外,又岂会在短短时间内就连京都长安都守不住?最后还会落得逃离京都,躲在这蜀地避难?”
林寒恨恨的说完这些,略微停顿咽了一口吐沫,继续将心中的愤恨说了出来:“京都十数万禁军,以及数万京畿道兵马,在面对远道而来的大齐军却丝毫没有抵抗之心,反而是各个丢盔弃甲忙于奔逃。这完全都是天子的昏庸所致!让一个阉贼把守如此重权,在最国家最为危难之际,却是率领群臣慌乱逃离京都,将天朝百姓拱手送给大齐,之后有多少大唐子民因此遭受了黄贼的无情屠杀?这难道不都是当今天子的无能?”
“那凤翔节度使郑畋郑将军呢?当初不也只是率领麾下几万军马与黄贼的数十万兵马进行顽强的抵抗了么?”虽然林寒说的话一点不假,但是对方的观念却很是偏激,几乎是一棒子将整个大唐的权贵打翻在地,似乎就连那些作出顽强抵抗的将士也都否定了,所以林枫皱着眉头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