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伯珩筹划着,要怎么将这蛇鼠一窝连根拔起。想起陵阳毗邻季麟的封地,伯珩说他自小与季麟感情深厚,修书一封给季麟说明了情况,请求他派一队驻地军前来帮助。
伯珩与我又私下地召见了一次邢道奎,装作全然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感慨邢道奎空有一身抱负,却要屈居于徐自堂之下。
而那邢道奎自视甚高,我和伯珩的你一言我一语,就把他的点滴心事说穿拆透。邢道奎也似倒豆子般跟我们抱怨自己的生不逢时,长吁短叹。
我与伯珩对视一眼,如今再添一把柴就是了。就将邢道奎百般挽留用晚膳,还特地遣丛棘去陵阳最好的酒楼搬来唱戏班子,吹拉弹唱的声音响得整条街都是。
酒过三巡,那邢道奎早已晕晕醉醉不知所在何处。我还继续端起酒盏相敬:“邢大家,本宫今日跟王上都觉与你相见恨晚,若是我们早来那么十年,如今这陵阳,应当是你邢家最为盛大。”
邢道奎被我的话一激,猛地抓着酒盏就站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那徐自堂,算什么东西!那么多年了,我低声下气的跟着他,还不是为了有口饭吃,可他是怎么对我的呢?”
伯珩看着邢道奎逐渐酒后失言起来,就要达到我们的目的了。连忙安慰道:“邢大家你莫要生气,如今吾来了,那么陵阳的盐矿还是要拜托你来替吾分忧的。”
那邢道奎听伯珩这么说,两眼都迸发出贪婪的光芒。连忙趴到在地,给我和伯珩行了个大礼。
我看着地下犹如蛤蟆的邢道奎,只觉得十分好笑。
邢道奎难掩激动,声音颤抖得破了音的大喊:“王上和王妃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再生父母啊。以后有任何需要小人的地方,尽管说。”
说罢又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指着天说:“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惜!”
一场“鸿门宴”罢了,我让丛棘带着邢道奎回去,特地命一队人浩浩荡荡的捧着赏赐的礼物跟着一起,邢道奎大喊千岁的声音隔了老远都还能听到。
我为了演这一出戏,也着实是给自己灌酒灌得不少。晕晕乎乎的想要起身,却一屁股又坐回了伯珩的怀里。
伯珩亦酒气四溢,脸泛红晕。“夫人这是吃醉了不成?”
我又挣扎着起来,吩咐稚红去煮醒酒汤。伯珩双眼迷离的看着我,“夫人觉得,这邢道奎当真会如此容易的跟我们站在一起吗,只是喝了一场酒而已。”
我摇摇头,“那邢道奎纵然粗鄙,可是也是人精堆里长出来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背叛徐自堂。”
“哦?那夫人觉得接下来要怎么做呢?”伯珩问道。
我摇摇晃晃的拿出纸笔,递给伯珩。“殿下只需把徐自堂目前掌握的盐产,直直分一半给邢道奎就成。”
伯珩看着我,半信半疑的写下。我满意的看着纸上的内容,遣人送到邢家,静候佳音。
过了三日,可莫来报,负责观察邢家的暗卫说邢道奎自那日酒宴过后,逢人便说与我们王府交情匪浅,将来会被委以重任。
更是在宴请他人时大放厥词,陵阳今后会是谁的天下还说不定呢。在得知徐自堂的一半盐产归他所有以后,更是尾巴翘上天了的得意。
以往每日跟点卯似的去徐家转圈,如今也不去了。监控徐家的暗卫来报,徐自堂在家中破口大骂邢道奎是条见谁都跟着走的狗。
我点点头,让可莫继续监视三家,有任何异常再来报。
伯珩也告诉我,他手下的人来报,找到了当年在徐府为徐自堂编造假账簿的师爷,他对徐自堂的罪行了如指掌。如有此人作证,我们便可以一锤钉死徐自堂。
只是居住在陵阳的远郊,我和伯珩商议决定亲自去找他。趁着夜色我跟伯珩带着一支精锐出城,直奔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