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突然多了人,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热闹的同时,麻烦也多了。
田四叔一家没有下人,吃饭就跟着一起吃,这没问题。
做针线活什么的,方氏自己做,偶尔也让宋婆子帮着浆洗衣服,这也没问题。
但是秋宝和田俭都正是不懂事的时候,每天在一起难免抓抓扯扯,打打闹闹。
孩子一哭闹,矛盾跟着就来了。
谢氏等人肯定觉着是秋宝被田俭欺负了,方氏却觉着是大伯一家人欺负田俭,难免不痛快。
田四叔呢,忙着整修自家老屋,闲了就去找族人聊天,或是跑去窑场帮忙,不管这些闲事。
于是不过住了半个月光景,除了田父和田四叔照旧亲热之外,女人们都没之前那么热情了。
不过谢氏性子好,就算不怎么喜欢方氏也不说什么。
田幼兰却是异军突起,把她的聪明才智和好人缘挥发得淋漓尽致,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就把整个田家庄的人都混熟了。
田幼薇除了第一天有些黯然之外,后来的日子都无暇顾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因为她需要做的正事太多,赶制的动物瓷坯出来之后,接着就要解决烧制的问题。
肯定不能再往自家窑场里送,不能再给吴锦勒索的借口。
于是,和谢大老爷合作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商量妥当之后,田父派出田秉:“去把你大舅父请来吃晚饭。”
谢大老爷快马加鞭赶来,乐呵呵的,完全没有上次离开时的不高兴,也不拿架子:“这是想好啦?”
田父道:“想好了,我们这瓷像就在你们窑场里烧。除去本钱之外,你抽半成的利。”
谢大老爷乐得笑成一朵花:“惭愧,惭愧。”
田秉道:“舅父,您不止是负责提供窑场,还得负责打发吴锦,别叫他找茬。”
谢大老爷道:“那是自然,只是他贪惯了,还得给他些甜头才行,不然他肯定还会找茬。”
田秉强硬地道:“甜头可以给,但绝不可能像上次那样!不然我们还不如就在我家窑场烧,直接做贡品呢。”
换而言之,这半成的利不是那么好得的,谢大老爷如果没有本事搞定吴锦,那就没资格分。
谢大老爷神色凝重地想了许久,道:“我知道了,先烧着吧,我们尽量先瞒着,瞒不过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