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师沿苏苏拉底一线推进,直插阿列瓦尼亚!”刘昭承的目光甚至没有去看地图,地图似乎就在他的脑子里:“在阿列瓦尼亚,你要打的坚决,插得果断,把敌人的防线给我搅得天翻地覆!我会命令飞机对你进行的大规模的支援,在第一军团主力到达前,要把俄国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为我军最后突破完成准备!”
“是!”饶国华的回答干净而清脆。
“去吧。”刘昭承挥了挥手。
“有事就找饶国华……”看着饶国华的背影,李宗仁微微笑了:“你可别把他用狠了,从进入俄国开始,他还没有得到过什么好好的休息……”
“打完仗,让他和第2师好好休息一下……”刘昭承淡淡一笑。
对于自己的这个爱将,刘昭承充满了信心,他坚信饶国华有能力完成一切任务……
……
苏苏拉底的俄军,几乎已经组织不起像样的防御,而让饶国华和第2师想不到的是,他们却遇到了当地俄国人的热烈欢迎。
饶国华有些纳闷,现在自己正在俄国的土地上作战,可俄国人怎么倒反而像迎来救星似的对外国军队欢迎起来?
其实苏俄红军在所谓的革命“胜利”后的军纪败坏是起因,而随后到来的大饥荒则成为了一根导火索。
“许多农民被先后打死……乡村几乎被摧毁了……”一个投降的苏俄红军中校军官亚历山大·巴夫洛维奇在想饶国华介绍自己一家人是靠“吃人肉活命”的时候落下了眼泪:
“……从城里派出大批工作队下乡。他们一家一户地搜查,翻出来一点儿隐藏的粮食,也要把全家人枪毙。粮食被全部搜查出来掠夺走……十月革命的破坏,经济大萧条,到处都是饥荒。无产阶级没有吃的,只能凶残地‘革命’了……
有一天我家进来了三名城里来的工作队员。其中一个女的,上身穿着皮夹克,腰间挎着一把手枪。他们扫视了一下我们一贫如洗的家庭,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动手翻寻粮食。家里这几天就要断炊了……他们搜查出还可以供我们全家人吃两天的大麦,全部装入口袋。又在一个破木箱里找到了一公斤多散杂粮食,也全部装入口袋……母亲看着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只有这一点维持生命的口粮,就伸手争夺。他们不退还,并踢打推倒了妹妹和我,进行硬性抢劫。母亲手里抓住米袋子不放,用牙齿咬他们的手背。那个女的掏出手枪,雨点般地砸向母亲的头和脸,多处打开花,鲜血喷流。这时候他们三个人坐下来写判决书,并当场宣读:‘布尔什维克法庭决定:抗拒交纳粮食,一家人全部枪毙’……”
他的话几乎吸引住了周围所有中国官兵的注意力。
巴夫洛维奇的眼泪在那刷刷流着,很难想像一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能够哭成这个样子,他擦了一下眼泪继续说道:
“那时候你们还没有到俄国,俄国已经进入冬天了,气温在零下25度到度。寒冷异常,村庄里被布尔什维克枪杀和饿死的人比比皆是,露天扔在村外无人掩埋,变成冷冻僵尸。半年的长冬,我每天出去寻找尸体和新被屠杀、饿死的人……那时候宣判执行枪决的人家,部分逃跑出来了,躲藏到森林里和其它地方。寻找死人吃来活命,是大家唯一的出路……人吃人者已经成帮结伙了。每当村庄里向外拋新死的人,我们大家趴伏在远处瞧着,等着。等他们走远了,我们一拥而上,纷纷砍剁软绵绵的皮肉……在那两三年间,为逃避残暴的红色政权躲藏在白雪覆盖的深山老林里,凡是不吃人的都活活饿死了;依靠吃死人尸体的才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