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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内,这一桌显得特别热闹。七、八个二、三十岁的青年聚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纷纷举起杯来,敬坐在首席的古梦枕。

古梦枕嘴角带笑,脸带得意,一一个众人喝了,略有几分醉意:“黄阳兄谬赞,小弟不过是随后涂鸦了几篇文章而已……”

“黄阳兄”一竖大拇指:“青顶何必如此客气?你的那几偏‘涂鸦’之作,就连令师任公先生看了也都赞不绝口。”

周围一片迎和之声,古梦枕摆摆手微笑道:

“恩师那是为了勉励小弟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弟虽然再不成气,可要连国社党的那些当兵拿枪的都写不过,实在是无颜见人了。他们拿枪可以,难道还拿得笔吗?”

一阵哄笑,尽管边上就坐着三个当兵的,早就怒目相视,可这些人却浑不在乎,叫黄阳的笑着说道:

“只怕那些当兵的拿起笔来有千斤之重,又或者有人连自来水笔都从来未曾见过。”

又是一片哄笑,边上当兵的再也忍耐不住,当中的一个下士猛然一拍桌子:“狗日的,在骂谁呢?”

古梦枕斜着眼睛看去,一点不怕:“又未说足下,足下何必空自多情?”

他的同伴笑声更大:“青顶兄的这句空子多情他们能听得懂吗!”

“狗日的!”那个下士大怒:“老子们为了国家流血奋战,你们这些读书人只会唧唧歪歪,除了发发牢骚还会做什么!”

古梦枕也是酒喝的多了,忽然不惧,站起来大声说道:“国家就是被你们这些人弄乱的,北京死了一个皇帝,难道四川还想出一个皇帝吗?王督军?他早晚也得和袁世凯落得一个下场!”

下士怔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在骂恒帅:“狗日的,他在骂督军,打他的狗日的!”

操起一张凳子砸去,险些砸中古梦枕。

三个当兵的随即扑了过来,一人抓住一个就打。

论打架,这些人可就不是当兵的对手了,不过好在人多,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倒也还能坚持。

忽然,那个下士闷哼一声,跌跌撞撞的从人群中退了下来,手污着腹部,一张手,全是鲜血,腹部上,插着一把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