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唯因为畏惧孙淡,回答说自己叫方唯,乃是从睢宁逃难过来的读书人,没有任何功名,连个县试都没参加过。
孙淡听方唯承认是读书人,心中更是欢喜。哈哈一笑,一把牵住方唯的手笑道:“方兄,你刚才还对我说目不识丁,怎么一转眼就成读书人了,哄得我好苦啊!”
方唯被孙淡一把牵住手,只觉得全身就像是落到热汤之中,一张脸红得怕人。她如同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慌忙将孙淡的手甩开,讷讷道:“逃难之人……孙兄身边的那个家人实在凶恶,小生……小生……”
孙淡终于明白过来,继续爽朗地大笑起来:“这个是我的家人,原来你将他当成坏人了。”
马全和谈拓看了韩月一言,都同时喝彩一声:“好一条好汉,方兄心中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
众人也都同时笑了起来,方唯更是不好意思起来。
笑毕,马全大声嗓门问孙淡:“孙兄有何事见教?”
孙淡笑着指了指方唯,道:“马兄和谈兄既然与方小哥是同乡,君子有成人之美,他要参加科举谋取功名,你们二人权做他一回保人又有什么打紧。”
方唯听孙淡为自己说话,不觉得又看了孙淡一言,心中对他不禁有了一丝好感。
谈拓回答说:“孙兄这话就没说对了,我们也不是不想帮这个忙。可是,按照大明的科举制度,做考生保人的至少也得是秀才,我和马兄乃是一介白丁,这个保人可没资格做。”
孙淡摇头:“不然,所谓事急从权。如今,整个睢宁已经被水淹了,也没一个读书人逃出来。你们二人身家清白,也可做人保人。”
马全却大声冷笑,指着方唯道:“方才我和谈兄在此谈诗论道,正好念到孙静远的一句诗,这个方兄弟经过这里,接了一句。我二人见他谈吐风雅,就请他进来一叙。对这个方兄,我们可不认识。再说了,他刚才所念的诗句分明就是唐人之作,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看到残本孤本,却来伪托是孙淡所作。方兄做人不真诚,让我们如何敢相信他?”
方唯非常委屈,讷讷道:“真的是孙淡的新作,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马全只是冷笑。
孙淡心中好笑,突然高声喊:“小二!”
小二非常地跑过来:“客官有何吩咐。”
孙淡:“笔墨侍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