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孙淡也不觉得内疚。
他大步向前走去,连连拱手同张璁屋外的几个吏部官员打招呼:“张大人好,李大人好,林大人好。”
几人见是孙淡来了,也都拱手回礼:“原来是孙大人。”
“孙大人怎么来这里了,可是来见张璁这个奸佞小人的?”
“孙大人呀,像张璁这样的奸贼有什么可见的。大人德行高洁,同这种小人交往,也不怕坏了自己名声?”
孙淡苦笑,他也没想到张璁的名声如今坏成这样了。他回答道:“孙淡今日来这里是接了圣命来传张璁去西苑见驾。”
屋外几个官员都点点头:“我就说,孙大人怎么可能来见张璁,没得污了自己的名声。”
孙淡不想同他们多说下去,就拱了拱手,径直进屋去见张璁。外面几个官员不好在孙淡面前痛骂张璁,也都各自散了。
“秉用在写什么?”等四下无人,孙淡笑着问张璁。
“还能写什么,左右无事,临临帖子。”张璁抬头说。他正在临摹解缙的一篇法帖,可孙淡一看,张璁的字迹给非常潦草,显是心绪烦乱到极点。
“秉用好雅兴啊,如果手头没事,咱们一道去见陛下吧。”孙淡笑着说。
“好,这就走,劳烦静远兄了。”张璁闷闷地应了一句,起身收拾。
一路上,张璁情绪都非常低落,眼见着就要到西苑了,刚一下轿子,张璁突然拉住孙淡,着急地问:“静远,你说……这事怎么弄成这样……折子我也写了,可却如石沉大海……如今,张璁已是千夫所指,在吏部也是度日如年……能不能帮我在陛下面前说说,换个衙门?”
张璁说起话来吞吞吐吐,可说到后来,眼睛里却有晶莹的泪光。
叹息一声,孙淡道:“秉用,除非你下到地方上去做一县之首,不过,秉用你心怀大志,估计也不肯下去。这京城六部,各大衙门,就算你换一个地方,同现在又有何区别?”
“却也是。”张璁一脸黯然:“张璁心高气傲,若让我到地方上做一任知县,就此一生,却不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