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将茶杯递给身边一小太监,温和地说:“太后的茶水已经凉了,你替她老人家换一杯吧。”
那个小太监接过杯子,一身颤个不停,等孙淡噔了他一眼,才如梦方醒,慌乱地跑了出去。
毛澄也感激地看了孙淡一眼,心叫一声好险的同时,也是恼火异常:兴王太后简直就是个泼妇,毛澄今天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要跟她争上一争。
太后冷笑:“小小一个知县竟敢有这么大胆子来替毛澄出头,你什么出身?”
孙淡回答道:“回太后的话,孙淡乃是举人出身。”
太后笑声更大,里面充满了讽刺:“举人,举人……举人就做了知县,你肯定是用银子买的官,说说,你究竟是什么来头,仗的是谁的势?”
孙淡心中也是无奈,道:“太后,孙淡这个知县一职乃是陛下钦点的,若说仗势,孙淡仗的是当今皇帝的势。”
太后有些语塞,停顿了一下,又喝道:“孙淡,你是副使,我且问你,你是不是也不要本宫进城?”
孙淡淡淡道:“太后,孙淡和毛大人一同来通州就是来接你老人家的,怎么可能不让你进城。”
太后听孙淡这么一说,加上刚才被孙淡辩倒,心中却突然有些怵孙淡起来,正要再说些什么。那毛澄突然插嘴:“对,我于孙淡今天来这里就是得了圣命,接兴王太后进京城,觐见陛下的。”
孙淡心叫糟糕,这个毛尚书啊,做事怎么就这么决绝啊,一点情面也不给人留。人家毕竟是皇帝的母亲,又是一个女人。你就不能打个马虎眼,先将人请进城中母子团聚?
“你!”太后怒视着毛尚书,咬牙骂道:“你什么东西,白毛老狗,无齿匹夫,见你的模样,本宫就恶心得想吐!”
此言一出,大殿中一片哗然。
所有的人都没想到堂堂皇帝的生母竟然能说出这般污言秽语,同市井泼妇又有什么区别,连起码的体面也不要了。
毛尚书被太后这么一骂,一张脸变得苍白,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兴王太后你刚才说什么?”
“白毛老狗,无良老贼,看你那淫邪模样,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好人。嘿嘿,还装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背地也不知道做了多少龌龊事情,不是偷人就是爬灰,我看左右就是不干人事儿的主。”
“气杀我也!”毛尚书气得几乎要吐出血来,颤声道:“请自重,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