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刚开始的时候,歌声还婉转悠扬,可越到后面,越发地显得雄浑豪迈。
孙淡心中突然一畅,知道唐伯虎终于悟了,如此,他的晚年也将过得自在潇洒,心无挂碍。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他无声地笑了起来。
“唐解元才华出众,依他的本事,早十多年就该中进士了,可惜运气不好,蹉跎岁月,以至于潦倒若斯。可见,这人有没有本事不要紧,关键是要有运气。有运气,你就算大字识不了几个,也一路斩将夺关,不说进士,弄个举人也是寻常事;若没有运气,任你才高八斗,不合宗师心意,只怕连童子试也过不了。”
有人在身边笑着说。
孙淡闻言转头看去,依稀记得这人是刚才围观唐伯虎的那一群读书人中的一个。
孙淡拱了拱手,也不想再说什么。
那人却不肯放过孙淡,道:“孙兄,刚才我看你所作的那首诗,也颇有唐人古韵。看得出来,孙兄也是个有才之人。对了,孙兄是顺天府人吗,是否也要参加今年的顺天府秋闱?”
刚送别唐伯虎,孙淡心中正惆怅,也不想同这人多说,只敷衍道:“正是,孙某正要参加今科顺天府的秋闱,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那人回礼道:“我姓高名授,也是顺天府人。对了,孙兄出手大方,家境不错啊!”说着话,眼珠子一阵乱转,落到孙淡的胸口上,一脸都是贪婪。
孙淡哼了一声:“原来是高兄,孙某家境不错,平日做些小生意,手头也有几个闲钱。若没别的事,孙某告辞了。”说完,拱了拱手就要离开。
那高授却不肯放过孙淡,伸手拉住孙淡的袖子,“孙兄别忙,你我言谈甚欢,怎么就急着走了呢?对了,好想问问孙兄,你对运气这种东西怎么看?”
孙淡:“运气这种东西虚无飘渺,无可捉摸,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凡事努力去做就是了。”他心中有些奇怪,这个姓高的家伙拉着自己扯运气这种废话做什么?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