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膑在观战台上看得满脸热泪,第二道防线已被中央突破,但陷入危险的甘凉勇士们,还在马蹄之下死中求活地战斗着!
第二道防线挡不住腹心部在预料之中,但会这么快被突破却在意料之外!尽管腹心部也付出了数百人伤亡的代价,但甘凉新军所受到的伤害却是两倍以上!
一个到死也不知性命的校尉高吼着:“不能辜负了元帅!不能辜负了大都督!”
“吼住!吼住!”
“吼住,吼住!”
他们嘶声力竭地叫嚷着,似乎只有如此才能给予自己战斗下去的勇气!
李膑的心在颤抖,他的泪水是为战死的将士而感动,不过作为经历过千生万死的军师,他的心却早已磨练得犹如铁石一般,这时会颤抖,不是因为哀伤,而是因为惧怕!
唐军已经付出了如此代价,但契丹的前锋却还未见疲软——甚至,好像现在才刚刚开始进入状态!
……
“这里不是轮台!契丹也不是敌烈、阻卜!”上京城头,耶律德光森然道:“杨易真想和我们硬碰硬?他想错了心!”
……
但就在这时,战场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奇异的韵律,那是一阵歌声,从西传来,在暂时无风的战场飘得老远。
声音苍凉,似乎带着怀念,又在怀念中带着决绝!
那韵略耶律德光却甚熟悉!
他听过这歌!
那是王昌龄的《出塞》!
但耶律德光不知道王昌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