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却对自己的决断产生了怀疑。
“真的可以吗?”
按照韩延徽的策略走,能够为契丹争取到求活的时间,但看天策政权下如此的发展势头,越往后,究竟是谁的优势会更大?
这一切在渭州之后就一直困扰着耶律屋质,但到了秦州城外,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他抛却了路上所有的思索,将思维调整到最佳状态。不管未来会怎么样,那都是太过长远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眼前的使命!
……
“耶律屋质到了?”
“是,”范质道:“不知元帅何时召见他。”
“等两天。”张迈道:“找人陪着他,让他到秦州城内四处转转。”
“为何要让此虏窥我虚实?”范质其实对张迈这段时间以来的做法有所不解。
“秦西对契丹来说,没什么虚实可言,这里已经不是前线了。”张迈道:“咱们的前线,现在是在平安城,秦西只是后方。过不多久,只怕契丹的商队都会到这里来,难道到时候也能拦着?既然如此,不如就放开来,让他们看个够吧。”
张迈停了停,又说:“何况这个耶律屋质,听说也是一个深通汉文的人,我看过他写的汉字,比我还漂亮呢。像这样的人,从长远来说,让他们看看我们在做的是什么事情也好。”
对于张迈的话,范质有些理解,又好像有些不理解。
“让他们看看我们在做的事情?”范质道:“元帅莫非要招揽耶律屋质?”
范质觉得,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大,耶律屋质在契丹族内的地位太高了。或许在官位上由于年资,还不是最高的那群人,但这是一个可以影响到述律平与耶律德光决定的人,注定了他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叛国叛族的,因为任务外部政权都给不了他契丹已经给了他的尊荣与权力。
“不是要招揽,而是要消灭。”张迈笑道。
“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