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延皓道:“那就派人去将他赶走!这条丧家犬,多半是在辽东找不到粮草,来打草谷了。”便分了兵力出城,却仍然与赵德钧的小妾作乐,调戏道:“你老公回来了,在檀州呢,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那小妾笑道:“我的郎君就在眼前,檀州什么的,关奴家何事?”
刘延皓哈哈大笑,搂了她胡天胡地,张令昭出去后想到了什么,回来要禀报,这次又被门房拦住,他在外面听到里面的靡靡之声,暗怒着摇头走了。
刘延皓在房内寻欢,白天关着门,晚上点大蜡烛——大蜡烛在这个时代乃是奢侈的象征——所以有时候也分不清日夜,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外头忽然又乱,张令昭又在拍门,刘延皓大怒道:“又怎么回事!”
张令昭道:“刘帅!我们派去檀州的军队,快到檀州城时遇到伏击,被赵德钧击溃于城下!檀州守将眼看不敌,已经开城投降了!现在赵德钧挟了降军,向这边冲来了!”
刘延皓这才大吃一惊,叫道:“蠢货!蠢货!一群蠢货!”提起衣服裤子就要冲出去,那小妾抓住他的裤腿叫道:“郎君啊……”刘延皓一脚踢开她,怒道:“都是你误了我的大事!”拔出刀来,将那小妾给劈了!眼看鲜血流了一地,旁边的门房童子见了无不魂飞魄散!
刘延皓拖刀对张令昭叫道:“走,还看什么!”
急忙调集军队,燕地数月无事,刘延皓又没心思主持训练,且他不但抄家不打赏,日常还按照后唐军方陋俗继续克扣军粮,因此无论兵将都没什么精神,花了老半天军队才拉了起来,东北马蹄声响,刘延皓登城一看,赵德钧的旗号已经飘到视线之内了!
他看看赵德钧的前锋不过三五千骑,便将兵马分成两部分,六成在城内防守,分出四成来,名张令昭出城作战!
张令昭领命之后开城门迎敌,他倒也是一员猛将,兵力又较赵德钧多了三四倍,可惜将士不肯拼命,那边赵德钧却刚刚攻占了檀州,士气正旺,其士兵又多燕人,到了幽州城下就像看到了家门,死命冲了过来,双方一接锋,张令昭竟被压在了下风!
幸好赵德钧的兵力毕竟较少,张令昭又奋勇作战,这才堪堪挡住!
城头上诸将都请刘延皓出兵援救,刘延皓正自迟疑,忽然西北烟尘滚滚,又有一支兵马欺近!诸将都喜道:“那定是武州、新州来的援军!”
却有人道:“武州乃西北边防重地,我们又还没有向他们发出调援命令,他们怎么会来?”
诸将一听都觉得不错,正隐隐感到不妙,那烟尘已越来越近,走在最前面的,却是一批败兵,到了城下大叫:“武州许氏、新州李氏勾结外敌,献了城池,敌军来了,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诸将无不骇然!
那武州乃是燕地西北门户所在,后世之居庸关就在其境内!武州许氏、新州李氏等都是被刘延皓抄家了的家族,财产虽多被抄了,但他们在本地势力盘根错节,还是逃走了不少族人,没了家业后仇深似海,如今竟然勾结了外敌献了城池,叫刘延皓如何不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