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立德又是谁?”
“哈立德是阿维斯陀神庙的末等文书祭司。”
“末等文书祭司?”张迈问道。
李膑在旁边解释道:“阿维斯陀神庙中的祭祀分为几个等级,其中最末等的有一类文书祭司,负责抄写文献、记录丧葬仪式,并维护档案记录,是神庙中一个比较清要的职位。”
“清要?”
李膑笑了一笑,说:“清要,就是能经常得到教内的赞誉,但很穷。”
张迈哈哈一笑,便让人去找哈立德,不久便见穆贝德将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提了进来,一路还在不断地斥责他,张迈细眼看那年轻人,见他双眼一大一小,鼻子大,嘴唇厚,脸上肌肉松弛,脖子极短,短到就像头直接安在肩膀上,相貌很不讨喜,见到张迈眼神中充满了慌张,跪倒在地上,穆贝德一边祈祷一边说:“张特使,请你惩罚这个不知轻重的年轻人吧,不过请你相信,这件事情真的是意外,阿维斯陀神庙绝对没有破坏这场婚礼的意思。”
张迈礼节性地向穆贝德点了一下头,却问他:“你弄的那个杂技,是什么东西?”
哈立德有些怕,张迈鼓励地道:“别怕,我不怪你,就想知道怎么会爆出那么大的声响。”哈立德胆子壮了一壮,说:“那是炸棉。”他说的是波斯话,李膑居中翻译。
“炸棉?是什么东西?”
哈立德说道:“炸棉就是用中原地区炼丹术用的绿矾水,混了硝酸,然后和棉花弄在一起,如果调节好比例,就能做成炸棉,不过这东西不稳定,很容易伤人。”
张迈化学学得一般,化学史这种偏门的东西更不可能知道得很多,不知道哈立德所说的绿矾水是硫酸,但听到“硝酸”还是眼睛一瞪,穆贝德见他神情古怪,喝道:“你这个不务正业的小子!以后不许你再弄这种东西了!”又道:“特使,请你……”张迈却已经拦住了他,问哈立德:“硝酸?”
“是的,”哈立德答道:“那是大炼金术师贾比尔·伊本·哈扬在《平衡书》中记载的东西,很可能是炼成黄金很重要的一种物质。”他满脸认真地说。
“硝酸……绿矾水……调节比例?炼成黄金?我听起来你说的这些词语怎么这么古怪?你是做什么的啊?你不是一个文书祭司吗?”
哈立德有些不好意思,说:“我是文书祭司,不过我也是一个炼金术师呢。”
“炼金术?”这个词语张迈并不陌生,好像常在一些漫画作品中看到过,看看李膑,李膑道:“炼金术是泰西的一门偏门技艺,炼金术师和我们中土的道士差不多,成天就研究着怎么把铁炼成黄金,以及如何炼成长生不老药。”说着摇了摇头,显然对这些炼金术师很不以为然。
张迈被李膑一提点便记得了:“对,对,炼金术师,我记起来了。哈哈,西方的炼金术师,还有东方的道士,那是很类似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