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听了这番分析都点头称是,加苏丁亦无言以对。
当天晚上,加苏丁自请值夜,塞坎也就由得他,这一晚什么事情也没有,第二日帐中点将,人人脸上挂着冷笑。
这时山上的唐军固然已极度疲累,山下的回纥也不好受,自第一日受挫以后,都是清水来了受到激励才恢复了一点士气猛攻,但用这种“试图攻击”没成果就逐渐懈怠,拉拉打打,因前面几次三番死命作战都没成功,个个心里都倦了,只盼着就这样将唐军困死而已。
加苏丁见士气如此,更是担忧,苦思了一夜,冒着被塞坎责罚的危险,再次来见他,道:“唐寇这两日行动有异,我们一定要小心!”塞坎问他小心什么,加苏丁又说不出更详细的话来。
“好了好了!”塞坎挥手道:“别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了,这帮唐寇要真有伏兵,昨日见到那什么双狼烟就该出来了,结果呢?有没有?”
“可这正是属下最担心的。”
“你还担心什么!”塞坎怒喝道,这已不是询问,而是怒责了。
加苏丁摸了摸屁股上的伤疤,心想最多再被你打几鞭,一咬牙,道:“属下担心的是,唐寇这样做,只怕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要将我们击败,而是要将我们……”
“怎么样?”
“属下不敢说。”
“那就不要说了!”塞坎一挥手,截断了他的话头:“少在这里说什么扰乱人心的话!”
加苏丁急了,叫道:“将军,我怀疑唐寇这么做,是要将我们聚歼在这沙漠了,让我们匹马不得回归怛罗斯啊!若我们被他们聚歼于此,怛罗斯三百里方圆之内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住他们了,曼苏尔、哈伦他们听说我们兵败,只怕也没勇气再守城池,那时候这帮唐寇可就能为所欲为了,所以……”
他没再说下去,而诸将面面相觑,忽然一起跟着塞坎放声大笑,塞坎眼睛寒光一闪,道:“那按你说该怎么办?难道你要我撤了这围、两手空空回去不成?”
“这……”加苏丁心中确实有这个打算,他是想,若自己的猜测没错,那么眼下回纥最保险的选择,莫如拔营而起,赶紧回怛罗斯——只是这个想法实在太过消极,连他自己也都还没能说服自己,因此干脆就不敢出声。
塞坎冷冷道:“以后这个话题再也休提,你若再敢胡说八道,怠慢了军心,小心你的脑袋!”
加苏丁道:“若是这样,那么属下有另外一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