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郭师道阐明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是要决定今后安唐军发展思路这个目。安六第一个说话,他提出再往西三百里、往北四百里,有一个颇为隐蔽的河谷可以栖身,“虽然那里比这里还要艰苦,可迁到那里去的话,回纥人一年半载应该也找不到我们。”
不过这新碎叶城已是苦寒之地,连马斯乌德都认为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若再往西三百里、往北四百里,那会是什么地方啊!
“真要去做山林里的野人不成?”杨易轻轻说了一句。安六一听有些尴尬,几个青年将领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啊。虽然往东南边去有更好的水草,天气也没那么寒冷,但离回纥人太近了,根本就没法种田牧羊。”安六说。这个老人在整个军帐会议上的年岁是最大的,却偏偏有一种愤怒青年的心态,青年们好进取不好退缩而发出笑声,他却丝毫不以为忤。
郭师道等也觉得这是个两难之事,杨定国叹道:“其实咱们这碎叶已算是个很好的地方了,水土可供耕种养牧,天气也还可以忍受,南面越过碎叶沙漠还可以取得一些物资,”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可惜现在却被发现了。”
在避敌耳目和休养生息之间,这新碎叶城算是处在一个最佳平衡点了。
但是,作为一个穿越千年的外来人,张迈拥有旁观者清的优势,又多了上千年的历史经验,再经过昨晚的一番反复以后,他心中却对安西唐军的未来有另外一种思考!
“我认为,”张迈道:“之前我们安西唐军的思路,或许应该调整一下。”
听张迈准备要提出自己的见解,郭师道和杨定国等转头望了过来,那些青年将领则更是充满了期待。
虽然昨夜一夜没睡,但张迈此刻的精神却显得很足,声音也很洪亮:“对,我们不应该想着耕种、牧养,不应该只是想着躲避,想着固守,在遇到敌人侵犯的时候才防守反击——那是我们在中原时的做法啊,可现在我们没有那样的条件。”
郭师道问:“若按特使的意思,我们却该如何?”
“我觉得……”张迈正要说下去,不防丁寒山闯了进来,按理,大都护军帐会议召开时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擅入的,俺丁寒山却带来了一个足以打算会议的可怕消息:“东南八十里,发现轻骑兵!”
“什么!怎么会来得这么快!”郭师道悚然动容,这个须发半百了的老人眼皮垂了垂,便连珠炮一般发出命令:“杨定邦、郭师庸!”
“在!”
“豹韬营、鹰扬营立刻出发!若敌军人少,设法全歼!不许走漏一个!若敌军势大,设法拖住!明天午时以前,一定不能让他们进入到三十里以内!”
杨定邦与郭师庸马上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