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位于海边,气候比内陆要温暖一些,但是现在连海边都结冰了,所以这里其实也温暖不到哪里去,反而因为水气太重,所以前段时间下了一场大雪,足有齐腰深,几乎把所有道路都给封住了,周重与李政他们也是绕了好几个圈子,才找到去松江城的路。
一路上周重与李政边走边看,发现相比南方的宁波等府,松江府因为更靠北一些,所以受到灾害也严重一些,比如之前路过的一些村庄内,就有一些庄户的房子被大雪压塌,为此周重和李政还特意停下车询问了一下,结果发现还有一些人员伤亡,这就比南方的几个州府严重多了。
穿过了松江府外围的几个县城后,周重的马车终于来到了府城下,当看到这座熟悉的松江城时,周重也不禁一阵感慨,自从他在这里成婚之后,就很少再来这里了,最近更是有一年多没来过了,因此现在看到松江府时,心中也不禁十分的感慨。
周重这次是来访友的,所以并没有把自己的仪仗带来,也没打算太过张扬,因此这次除了一辆马车外,就只带了吴山等十几个护卫,这些人都骑着马跟在后面,不过就算是这样,城门官看到周重他们这一行的人气势时,立刻点头哈腰的请他们进城,根本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周重他们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进城时已经是黄昏时分,这时候实在不适合拜访,更何况他和李政一连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马车,也都累的不轻,所以两人干脆先去了李政家里休息,至于周重的家里倒也有人照顾,但是长时间不住人,府中就少了人气,所以还不如去李政府上将就几天。
一常见睡到日上三竿,周重这才醒了过来,穿好衣服找到李政,两人也根本没吃早餐,而是出了门去了松江城的北街,那里是整个松江府最热闹的区域,每天早上都有无数的摊子支起来,各种当地的吃食应有尽有,周重要了一个粢饭团子,也就是糯米包着油条,外加一碗咸豆腐脑,就着小咸菜吃的十分香甜,虽然双屿港那边的饭菜和松江这边差不多,但周重还是觉得这里的吃食最有滋味。
在街上吃完了早餐,周重与李政这才提着在双屿港挑选的几样礼物来到郑经的家中拜访,守门的老仆早就认识他们,特别是周重现在身份大不相同,因此立刻请他们进到客厅,然后飞奔到后院请郑经。
不过一会的功夫,就见到郑经匆匆忙忙来到客厅,见到坐在厅中的周重与李政时,也是十分热情的道:“文达、伯劳,你们不是都在双屿港吗,现在大雪封路,什么时候回到的松江?”
“哈哈,明伦有所不知,我们本来是被困在双屿港,不过今年冷的太厉害,结果海面上都结冰了,于是我们就踏着冰面上了岸,只是宁波到松江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冰雪,来的时候可费了不少力气,昨日才刚回到松江!”周重这时也是站起来笑道。
“是啊,我们这一路可是吃尽了苦头,而且也见不到少百姓因寒灾而失去住所和亲人,余下的人只能寄居在别人家里,实在可怜之极!”李政这时也是开口说道。
“唉,那些城外受灾的百姓我也见了,他们的确很可怜,不过相比以前遇到的流民,他们的境遇却要好的多,毕竟还能有个温暖的住所,每日里也能吃到热饭,只要熬过这个冬天就行了!”郑经也是叹了口气道。
接下来三人聊了几句闲话,然后李政就提议一起去拜访张况,毕竟周重难得有空来一次,他们四人也好长时间没有聚一聚了。对此郑经也十分赞同,于是三人再次结伴来到张况的家里,只不过很不巧的是,张府的下人告诉他们,自家的少爷不在府中,而是前些日子去了城外的张家庄子,那里住的全都是张府的佃户,听说也遭了灾,所以张况去张家庄子处理了。
说起来张况的家境也十分不错,与李政家里完全不同的是,张家在商业上并没有太大的产业,但却是松江府有名的大地主之一,不但在松江城外有产业,同时附近的几个县城也都有不少土地,光是雇佣的佃户就有上万户,比如那个城外的张家庄子,全村都是给张家种地的佃户。
听到张况在城外,周重与郑经、李政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干脆去城外找张况,反正他们也闲来无事,更何况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踏着白雪去城外寻友,说出去也是一件雅事,另外他们也想详细的了解一下松江城外的受灾情况。
说去就去,当下周重与郑经两人再次登上马车向城外的张家庄子驶去,虽然车夫不认路,但是张家却派了一个仆人带路,所以倒也不用向别人打听,很快就来到张家庄子附近,不过在距离庄子还有将近十里地时,马车却停了下来,因为前面的路全都被大雪覆盖了,虽然清理出一条小路,但实在太窄了,马车根本进不去。
无奈之下,周重只好让车夫在这里等着,他们三人带着吴山等几个护卫,由张家仆人前面壜罚刈耪馓跣÷芬恢毕蚯埃畔碌耐恋厮淙黄獒黄剑液锰炱芾洌员欢车暮苡玻羰堑搅舜禾煅┗保钦趼房峙禄崮嗯5奈薹ㄍㄈ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