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谷大用抢先行礼,周重心中也是一惊,要知道谷大用可是正德皇帝身边最亲信的太监,客厅里的那个张锐和对方一比,根本就是个小字辈,所以谷大用这一礼可实在太大了。
想到这里,周重也是急忙紧走几步回礼道:“谷公公客气了,刚才周某在客厅中接见客人,未能远迎公公,实在失礼之至!”
“哦?那可真是太巧了,洒家本想着上午公子应该空闲,所以吃过早饭就赶来公子这里,没想到竟然有人和我想的一样,只是不知道是谁抢在洒家的前头?”谷大用一脸灿烂笑容的问道,自从见到周重后,他就表现的十分热情,与客厅中的那个冷冰冰的张锐截然相反。
听到谷大用问起前来拜访的人,这时周重刚好看到张锐悄悄的从客厅里溜出来,看样子是想趁谷大用没有发现他之前离开,可惜却被周重一眼看到了,当下只见他伸手一指道:“谷公公请看,就是那位东厂的张锐张督公抢在您的前面,而且若不是您来的话,恐怕现在草民与张督公已经吵起来了。”
谷大用顺着周重的手指望去,立刻看到了正准备悄悄离开的张锐,再加上又听到周重后面的话,这让谷大用脸色一沉,用太监特有的尖利嗓音高声叫道:“张锐,你见到洒家溜什么,难道张永没教过你怎么行礼吗?”
刚才听到谷大用竟然亲自来拜访周重时,张锐就已经感觉不妙,紧接着他又看到谷大用竟然率先向周重行礼,而且又是那么的热情,可以说他在宫中呆了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见到谷大用竟然如此热情的对待一个刚刚相识的人。
想到这里,更让张锐惊恐无比,于是就想趁着别人没有注意自己的时候溜走,然后再跑去义父张永那里求求情,希望可以补救一下。但是很可惜的是,悄悄逃走的张锐却被周重一语道破,这时谷大用已经看到他了,这下想逃也逃不了。
听到谷大用语气颇为不善的话,张锐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道:“谷公公误会了,奴婢只是见到谷公公您与周公子有事想商,担心在这里耽误了公公的事情,所以这才想暂时躲一下,等到公公与周公子商议完事情,再来与公公行礼!”
别看张锐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过这也是分人的,面对一些地位不如他的人,张锐自然可以用这副嘴脸对待,但是面对地位在他之上的人,打死他都不敢用之前的嘴脸与对方说话,毕竟想要在宫里那个地方生存下去,不会拍马屁、赔笑脸的人恐怕早就被人打死了!
“哼,张永是个实诚人,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一个巧言令色的儿子?”谷大用在宫中多年,自然不会相信张锐的这番说辞,只见他接着又道,“刚才我听周公子说,你竟然与公子差点吵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锐听到周重竟然把他给告了,当下也是一惊,额头上也一下子全都是冷汗,不过他却还是强辩道:“公公误会了,刚才奴婢与周公子只是商量一些事情,彼此的意见有些不合,奴婢正准备放弃,没想到这时公公来了。”
说到这里时,只见张锐再次向周重行了一礼道:“周公子,刚才都是奴婢的不对,若是在言语上有何冲撞的地方,还请公子不要介意!”
张锐说完上面这些话说,目光中满是哀求的看着周重。说起来以他的身份,现在主动向周重赔礼道歉,而且话中也透露出不会再索要白氏姐妹的意思,若是换做一般人,可能就这样算了,毕竟与一个东厂督公完全撕破脸皮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周重直视着张锐满是哀求之意的眼睛时,却总感觉张锐现在哀求都是装出来的,以这种人极端扭曲的性格,若是日后有机会的话,他肯定会疯狂的报复自己,所以他现在绝对不能心软,既然得罪了对方,那就要打的再狠一些,最好能让张锐永远没有报复自己的能力。
想到这里,周重在张锐满是哀求的目光中微微一笑,扭头对旁边的谷大用道:“谷公公,说来也巧,昨天我带着家眷去香山观赏枫叶,刚好遇到了张公公,结果张公公看到草民的一个妾室漂亮,竟然向我索要,我不同意时,他却又出言威胁,不知道这些算不算误会?”
周重的这些话刚一出口,张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谷大用听后也是怒火万丈,张锐犯了错欺骗自己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他竟然不长眼欺负到周重头上,这可就是自找死路,这可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