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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足利一辉看着石桥三郎跑进房间后,却忽然脸色一变,叫来一个黑衣人吩咐了几句,对方立刻来到石桥三郎的门前监视,这倒不是足利一辉怀疑石桥三郎,而是因为今天晚上足利义材要来,这些黑衣人就是足利义材的护卫,他必须保证自己带来的人不会出任何问题。

接下来足利一辉亲自在院子里转了转,直到发现没有任何异常后,这才来到客厅之中,负责看守院子的平部仓下也在这里,只是这时的客厅一角的木板却被打开,露出下面的通道,而且在通道之中还能看到隐约的灯光,院子里的那些黑衣护卫就是通过这个通道进来的。

足利幕府的大权虽然被细川高国等人架空,但是足利氏毕竟做了上百年的将军,自然拥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足利一辉眼前的这条秘密,就是从上京的足利将军府一直通到下京这里,本来是在危急时刻让将军用来逃生之用的,但是现在却被足利义材用来与外界联络。

足利一辉在客厅里等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通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又是几个黑衣卫士十分警戒的走出来,当看到客厅中坐着平部仓下时,这才闪身让开通道,最后只见一位与足利一辉年纪相仿,长相也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缓步走出的中年人,坐在那里的足利一辉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也露出激动之色的开口叫道:“大兄!”

从通道中走出来的正是现任幕府将军足利义材,当他听到“大兄”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称呼时,也不禁身形一震,抬头看到满脸激动的足利一辉,当下也是激动的快走几步,双手扶住对方的双臂道:“义雄,没想到在有生之年,我们兄弟竟然还有见面之时!”

之前已经说过足利一辉本名叫足利义雄,只是自从他远走海外后,连他自己都快忘记自己的本名了,现在听到堂兄依然像以前那样称呼自己的名字,这让足利一辉也不禁激动的热泪盈眶,在外漂泊几十年,能够再次与亲人相见,这种激动哪怕是心智过人的足利一辉,也不由得有些失态。

感情深厚的堂兄弟见面,自然免不了一阵唏嘘,足利义材一边感慨时间过的真快,一边询问足利一辉这一路是否安全等等,而足利一辉也将自己一路上的见闻讲了出来,当足利义材听到京都城外的荒凉景象时,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也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后果。

足利义材与足利一辉闲聊了片刻后,因为足利义材出来一趟不容易,所以他们很快就聊到了正事上,只见足利义材让身边和护卫和平部仓下都退下后,这才一脸严肃的对足利一辉道:“义雄,你在信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有办法让我们的使者见到大明皇帝?”

足利义材早就从书信中知道足利一辉的来意,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他想要亲口听足利一辉说出来,毕竟对于他来说,大明已经是他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了。

“大兄放心,这件事若是没有把握的话,我也不会亲自跑来见你,能帮我们见到大明天子的人来历十分神秘,但我却可以肯定,他与大明天子必然有着极为紧密的联系!”足利一辉说到这里,将自己所知的关于周重的事全都讲了一遍。

只见足利义材也听的极为认真,最后等到足利一辉讲完后,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个周重年纪轻轻,竟然能将一个偌大的商会经营的有生有色,准岳父犯了罪,最后不但被免罪,而且还能官复原职,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得到了大明天子的赐婚,身边也有锦衣卫保护,这样的人若说与大明天子没关系,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大兄分析的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在我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请求他帮忙时,他也是好长时间没有给我答复,本来我都快要绝望了,但没想到他最后终于还是同意了,由此可知他肯定也经过了深思熟虑,否则不会考虑那么长时间。”足利一辉这时也开口道,他是完全相信周重有能力带他们的使者去见大明天子的,只是他却不知道,连周重自己都不明白正德皇帝为什么那么看重他?

不过这时足利义材的脸上却露出犹豫之色,只见他想了想开口道:“义雄,你在外面拼搏了多年,好不容易才能在大明的双屿港那里有了一份不小的基业,现在却因为家族的事,让你不得不放弃在大明的基业,为兄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啊!”

听到大兄在顾虑这件事,足利一辉却是笑了笑道:“大兄不必因为我而有顾虑,其实自从那个周重到了双屿港后,我就发现他对我们这些外来者十分排斥,短短一年之内,很多外来商会都被他排挤走了,我的商会虽然暂时还能与他相抗衡,但周重却是个极厉害的角色,我也没把握能一直在双屿港坚持下去,所以这次我主动退出除了换取这个机会外,也想体面的退出双屿港,另外他还答应让我做他们在日本的代销商,虽然代销商品不像走私那么暴利,但却安全稳定了许多,而且日后我呆在日本,也能更好的帮助大兄!”

虽然足利一辉说上面这些话时显得很轻松,但是足利义材却知道,自己这位一心想要帮助他恢复幕府权力的堂弟肯定为此付出了许多,当下他也是心中感动,双手紧紧的握住对方长吸了口气,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夺回幕府大权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