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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时周重发现,自己与茜拉小姐单独站在一起时,虽然对方身上的劣质香粉味道依然十分刺鼻,但却比刚才在大厅中好多了,毕竟大厅里的那些欧洲的工匠都是男人,而且也用不起香料,所以简直就是一个个人形生化剂,这些人形生化剂坐在一起可不是一加一等到二那么简直,他们彼此身上的臭味并不相比,最后混合在一起绝对能超乎所有人的想像,自己就是第一个受害者。

看到周重的表情,茜拉小姐也猜对方肯定对他们这种不洗澡的习惯很不赞同,当下只见她十分真诚的对周重问道:“周公子,我想请问一下,以我们现在的样子,若是在大明这里生活的话,会不会遭到别人的嘲笑?”

听到对方这个问题,周重也不禁有些为难,若是自己说实话,他担心会伤到人家小奶娘的心,若是说假话,但事情却是明摆着的,以他们不洗澡的习惯,日后不但会受到别人的嘲笑,而且双屿港的人恐怕也不会有人愿意和他们这些欧洲人交往,毕竟没有人愿意和一个臭气冲天的人交朋友。

第一百九十四章 影响大明国运的作物

面对茜拉小姐清澈的目光,周重虽然知道说实话可能会伤害对方的自尊心,但却又不想因为自己的谎言给对方日后的生活带来麻烦,所以只见他点了点头道:“茜拉小姐,虽然这样很不礼貌,不过说实话,你们的这种习惯真的让人无法接受,而且你们日后要在双屿港生活,这就免不了与人交往,若是你们不改变原来的习惯,恐怕真的会让别人暗中嘲笑!”

对于周重如此直白的实话实说,旁边负责翻译的若望神父却是面露难色,一来他觉得这些话有些伤人,二来他存有一份私心,就是不想茜拉小姐这些教徒改变这种对主表达虔诚的习惯,因此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照实翻译?

看到若望神父脸上的表情,周重却是笑了笑对他又道:“若望神父,你和纳德教士为了传教改变了原来不好的习惯,但是茜拉小姐这些天主教徒若是不改变习惯的话,那么会让周围大明百姓认为,你们天主教徒都是一帮从来不洗澡的肮脏家伙,你觉得这样下去的话,你们还有可能在大明将天主教传播出去吗?”

“这……”周重的话直指若望神父最担心的地方,这让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只好无奈的将周重对茜拉小姐说的那些话如实翻译,并且在后面又加上自己的一些话,告诉她大明这里的观念与欧洲不同,他们不但平时经常洗澡,而且在一些重大的祭祀等活动时,也要清洗自己的身体,可以说这已经是大明礼仪的一部分,现在连他自己也开始遵从这一礼仪,所以若是茜拉小姐日后想要在双屿港更好的生活,最好也听从周重的建议,改变原来不洗澡的习惯。

让周重没有想到的是,茜拉小姐听到自己的话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露出一种高兴的表情说了很长一段话,甚至让若望神父都无法及时的翻译。

等到了好一会儿,周重这才看到若望神父苦笑着对他开口道:“周公子,茜拉小姐说她不喜欢自己身上的味道,但是她的父亲和母亲从小就禁止她洗澡,除了宗教的原因外,奇拉瓦夫妇还担心洗澡会削弱女儿身体的抵抗力,从而因为生病而夭折,另外茜拉小姐还说,她最近的一次洗澡还是三年前,当时她故意掉到河里,那次应该是她洗的最彻底的一次了。不过现在好了,若是大明人人都洗澡的话,这就说明洗澡并不会削弱身体的抵抗力,日后她也能光明正大的洗澡了!”

若望神父说完,转身又用葡萄牙语和茜拉小姐说了几句,估计他是对茜拉小姐故意落水的这种不负责行为进行教导,可惜茜拉小姐好像对若望神父的这种说教并不怎么感兴趣,脸上那种敷衍的表情连周重都看的出来。

周重也对茜拉小姐的这种大胆行为感到好笑,同时也对现在的欧洲人有些感慨,像茜拉小姐这样的年轻人虽然从小受到不洗澡的教育,但她天性之中爱美之心依然无法泯灭,哪怕在她看来洗澡要冒着生命的危险,但茜拉小姐依然故意冒险落水,为的就是清洗一下身上难闻的污垢。

也正是茜拉小姐不像大部分欧洲人那样排挤洗澡,这让周重觉得自己与对方的这次聊天还算是成功的,至少茜拉小姐明确表示她想要改变不洗澡这种陋习,这相当于在新来的欧洲人中打开了一道缺口,日后茜拉小姐肯定可以影响其它人改变原来的习惯。

接下来周重与茜拉小姐、若望神父一起回到客厅中,虽然他们离开了好一会儿,不过客厅里中热闹的气氛并没有受到影响,毕竟这些人大部分都在船上呆了几个月时间,这时有好酒好菜在面前,自然是把持不住自己,一个个喝的是脸红脖子粗,就连奇拉瓦那些不怎么习惯白酒的欧洲人也同样如此,毕竟他们可不像茜拉那么敏锐,之前也没有发现周重的异样,现在一个个喝的是东倒西歪,而且人一喝酒就容易出汗,这就使得他们那边的味道更重了。

看到客厅里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让周重也是松了口气,茜拉小姐和若望神父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们两个早就习惯了周围的味道,因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周重却是不敢再去奇拉瓦那边,拜托若望神父代自己招呼众人后,他则逃到刘涛那边,毕竟刚才把肚子吐空了,现在却又有些饿了。

接风的宴会一直持续到下午,船队里的人几乎全都喝的大醉,毕竟他们在船上紧张了几个月,现在急需用酒精让自己放松一下,幸好周重和刘涛并没有喝醉,最后叫来不少商会的人把客厅内外喝的烂醉的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