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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知交好友(下)

“哼,伯劳兄性情高洁,刘某实在高攀不上,郑兄、张兄,刘某告辞!”刘宠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受到了这种气,况且怒斥他的李政年龄比他要小的多,因此他听后更是怒不可遏,说完一甩袖子就离开了雅间。

旁边的郑经与张况本想挽留,但最后却迟疑了一下,结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宠离开。说起来五人中刘宠的年纪仅次于郑经,但是在才学上却与郑经他们差着一筹,去年才与周重、李政一起考取了秀才。

也可能正是因为年龄上的差距,使得他对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周重和李政有些潜意识的嫉妒,时不时的就与两人发生一些小冲突。郑经和张况也是十分精明的人,对刘宠的心思也看的十分明白,只是苦于相交多年,让他们不好意思直接指出对方的缺点罢了。

走出雅间的刘宠看到郑经与张况也没有挽留自己,心中的火气更盛,当下再次怒哼一声,气呼呼的顺着楼梯走下楼,但是当他刚到楼下的大厅时,却听到大厅里有人嚷道:“原来如此,宋家父子做出如此下作的事,难怪周公子会做出如此激烈的手段!”

“宋家也忒不要脸了,竟然用这种手段逼迫周家,要我说啊,周公子昨天的手段还算是轻的,最好把宋家坑的倾家荡产才好!”另外一桌的一个高嗓门也在嚷道。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宋家无耻也就罢了,周重怎可也和他们一样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实在是可惜!太可惜了!”角落里几个老学究在那里摇头叹息道,虽然他们同样觉得周重的作法不妥,但语气中透出的感情却已经偏向了周重。

“啧啧~,那位周小姐真是刚烈的性子,竟然能做出这种举动,实在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么好的女子宋家竟然不愿意娶,简直是瞎了宋家父子的狗眼!”另外一个读书人打扮的年轻男子摇着扇子称赞道,这么冷的天气他也不怕得伤寒。

听到大厅里一致讨伐宋家的声音,甚至还在称赞什么周小姐?刘宠也不由心中奇怪,刚才他上楼时,大厅里虽然有人支持周重,但也有不少认为周重做的事太过下作,可是这才片刻功夫,怎么大厅里的议论竟然开始一边倒的支持起周重来?

想到这里,刘宠心中奇怪,特意侧耳细听,想要多了解一些周重与宋家的恩怨。可是大厅里人多口杂,这个说那个也说,虽然讨论的都是一件事,但每一桌人讨论的重点都不一样,刘宠听的是头晕脑涨,最后终于听到事情的重点。

原来周重之所以与宋家发生冲突,竟然是因为宋家之前借逼债为名,逼着周重退掉了妹妹与宋二公子的婚事。如此一来,整个事情就变成了宋家无耻在先,昨天周重只不过借机报复一下罢了,虽然手段有点不光彩,但却也情有可原。

“哼,退婚也是活该,宋家现在如日中天,而你们周家却一下子败落下来,若是有自知之明的话,就应该主动去退婚,非要人家上门羞辱,枉你周重还号称神童,简直是愚不可及!”刘宠走出品香楼的大门,脸上露出一种阴狠的表情道。他对周重的嫉妒已经深入到骨子里,哪怕现在周家败落了,他也依然听不得半点称赞周重的话。

就在刘宠离开品香楼的同时,楼上兰亭阁的雅间内,郑经和张况也从李政那里得知了周重与宋家冲突的原因,只见郑经猛然一拍桌子,满脸怒容的站起来道:“宋家果然是无耻小人,文达家中这才刚刚落难,身为亲家非但不在危难之际帮扶一把,反而还做出如此落井下石之举,同时也污了周小姐的名节,这种无耻之尤的举动,就算是杀了宋氏父子也不为过!”

郑经为人最是方正,尤其看不得那些仗势欺人的勾当,平时喜欢抱打不平,在松江府的普通百姓中很有声望。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宋家父子逼着周重退婚的举动也最为愤怒,心中对周重的那一丝怀疑也立刻烟消云散。

看到郑经的反应,李政也是一下子站起来道:“痛快!像宋家父子这种人,自然用不着和他们讲什么道义,文达才仅仅坑了对方七十两,若是我的话,非得坑宋家上千两、上万两不可!”

看到两个知交好友都是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一向性子和善的张况却表现的很冷静,开口向李政问道:“伯劳,宋家退婚的消息确定吗,你是从哪里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