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他还是选择打开监听器的后壳,从那里掏出一张极微型的内存卡,熟练的连接上电脑,读取音频文件。
听到江汨罗与沈延卿的对话,好像内容很多,但都是些琐碎,比如她上课觉得什么很没意思,比如沈延卿去给学生监考,或者是某个医学问题的讨论,没有一点杜明想要的消息。
要么是他这外孙女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是局外人,要么就是太谨慎,杜明笑了一下,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他有心想看看江汨罗去魅色以后会做什么,再下定论也不迟,但意外没有让他有等候的时间。
半夜三点多的时候,医院来电话说庆姐儿再次昏迷,情况比之前还要严重。
杜管家刚睡下没多久就又起来,匆匆赶过来,见杜明正在换衣服,不由得劝道:“您就别去了,我自己去一趟看看……”
“让人把小小姐叫起来。”杜明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万一这次过不去,不能最后一面都不见。”
杜管家有些犹豫,“这……小小姐还小呢,休息不够……”
“快去,不然时间来不及了,庆姐儿喜欢她,见了她会高兴的。”他的语气淡淡,却偏偏有种肃杀的味道。
在这个家里,没有人能违逆他的任何一个决定,杜管家于是不再说话,转身出去,上楼,敲响了江汨罗的房门。
江汨罗睡得不是很好,一直在做奇怪的梦。有时是她在不停的奔跑,有时是在空旷的野地里突然遇到从天而降的巨石将她砸得屁滚尿流,到了后来,她衣衫褴褛的被绑在牙科椅上,面前来了一个戴着口罩看不清脸的男人。
她想大叫沈延卿的名字,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胸腔像被大石压住,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