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姐儿……”
“不许!不许!”
屋子里乱了一瞬,又僵持下来,江汨罗从没见过庆姐儿这么暴躁的模样,她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谈不上愤怒,但是特别认真,一副随时炸毛的模样。
杜妈缩回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看杜管家,又看看庆姐儿。
江汨罗连忙安抚道:“好好好,都不拿,庆姐儿自己收着好不好?”
看样子是一个相册,江汨罗觉得眼生,但封面上的星月图案有很熟悉。
她把相册还给庆姐儿,然后转身要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月饼盒,“我们来吃月饼好不好?”
庆姐儿却拉住她,“看,阿罗看!”
她说得很郑重,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那种清明,江汨罗看得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阿罗看!”她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每个字都在加重语气,还把相册塞过去。
相册有些烫手,江汨罗拿在手里,看一眼杜管家和杜妈,他们欲言又止,显然并不想让她看,但庆姐儿又一副要炸毛的模样,他们也不敢阻拦。
至于辛姨,她的表情倒让江汨罗觉得有些值得玩味,淡淡的,仿佛看透了什么似的,甚至嘴角还隐约有点嘲讽的笑。
江汨罗选择了打开相册,相册里居然全都是杜海棠的照片,从婴儿到总角,到豆蔻年华,再到桃李花信,神态从嚎啕大哭到欢欣雀跃再到郁郁寡欢。
最后一张照片,杜海棠坐在客厅的沙发边上,扭头看向镜头,微微笑着,仿佛她这一生的定格,就停留在一个浅浅的微笑上,眉宇间满是清愁。
江汨罗当然认得出她来,一楼的那个小房间里,就有她的遗照,每天都有人供奉新鲜的瓜果鲜花。
“姐姐。”庆姐儿伸出手指,用力戳着相册上的照片,“这是姐姐,瓜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