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刺史不必多礼,本王向来禀公执言,绝不妄作批驳。”
见那田文远热忱感激,李佑悠笑摆手:“本王此番重审旧案,只为我府内门人做主,并非来兴师问罪的。”
重审旧案,势必会得罪昔日办案的官员,李佑先打个预防针,以免这田文远多心。
田文远感激点头:“殿下爱民如子,当真为我等楷模。”
李佑挥了挥手,将这驿馆里的马屁味道挥散:“田刺史既是审过此案,可否告知其中细节,供本王参详?”
“下官遵命!”田文远抱拳点头,随即悠悠捋须,凝神陷入追忆。
“想当年,下官收到清平县令通报,得知那灭门惨案,便带着州衙役吏前去支援。”
“到了清平县之后,那贼匪早已逃遁,下官便带了衙役四下搜捕,却未能追查到任何线索……”
说到这里,田文远又是悠悠一叹:“下官实在无能,眼看贼匪残杀百姓,却是劳而无功……”
他说了一通废话,毫无内容,李佑听来也只能苦苦一笑。
李佑又道:“那清平县令呢?他在案发之后有何安排?”
“崔大人?”田文远愣了一愣,随即道,“下官赶到清平之时,崔大人已领兵四下搜查。但那群贼匪似是早有安排,犯案之后便即远逃,实在难以追踪下落……”
“哦?”李佑微眯双目,又淡笑追问,“那田刺史可曾看见过案发现场?”
“额……”田文远拈须微顿,“当然看过,那李家宅子被劫掠一空,其族中上下都惨遭屠戮……”
他面露悲凄之色:“整个李家宅院都被血水染红,尸首散布于各处,真真是惨不忍睹啊!”
李佑也长叹一声:“这等人间惨剧,真是叫人神共愤。”
“是啊!”田文远点了点头,也陷入沉默。
两人静坐片刻,田文远又抬眸望了望李佑,张了张嘴却又立即抿上。
李佑从他眼里看出欲言又止,笑道:“田刺史有话不妨直说。”
田文远这才期期开口:“殿下此行,是受李家族人相托,要重审此案。”
“可……可、那案子乃是贼匪所为,殿下既是要重审,怕是得追查那贼匪下落。其中难度……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