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再一次冷笑起来,这一回,他冷笑的同时,用一种极是和悦的眼神,与李佑交接对视。
这种心照不宣的眼神,几乎已是在默认,李佑的猜测准确无误。
李佑默不做声,只以同样默契的眼神回望李孝恭,等待着开口解释缘由。
李佑的心中,对此事已大致有了推测,但其中细节,譬如李孝恭拒绝结亲的原因,还有很多迷惑。
他期待李孝恭能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解释清楚。
两人对视了许久,李孝恭终是长舒了口气,似是要开口说话了。
但在开口之前,他的手却是探到了桌上,似要捧杯饮茶。
但出人意料的是,李孝恭却“不小心”摸错了杯子,摸到李佑那装了半杯烈酒的茶杯之上。
只可惜,那只手尚未捧起酒杯,就突然挨了一巴掌。
“啪!”
李佑已将那“酒杯”往回收了一收:“王叔你不能饮酒,这是孙老神医交代过的,这你忘记了吗?”
这话一出口,李孝恭忽地一愣,随即又用满含怨念的目光望向李佑:“原来你还记得此事!”
李佑笑了笑:“我当然记得了!”
李孝恭猛地跳了起来,声音高了八度:“那你……那你还带了烈酒过来探视?你还当着我的面饮酒?”
“哈哈!”李佑悠然一笑,“谁叫你非得装酷,摆出苦肉计逼沧阳痛哭落泪。我这是替沧阳报仇,惩诫王叔您!”
“哼!”李孝恭这时候全没了先前那冷冰冰的气质,又变回李佑所熟悉的糊涂蛋了。
他气咻咻坐回了椅子上,将脸撇到一边,不去看李佑和桌上的酒杯:“我不过是顺势为之,谁叫那丫头好端端离家出走的?”
李佑道:“这么说来,她离家出走不是王叔的计谋了?”
李佑在猜出李孝恭无意结亲后,便曾生出一个猜想:沧阳离家出走之事,也是李孝恭有意设计,他故意让沧阳偷听到其与崔家家主的对话,叫沧阳了解了结亲之事,诱使沧阳逃出去。
但李孝恭立即摇头:“我怎么会想出这等法子?原本我是打算,以’询问沧阳的意见‘为由,将婚事拖延几日,之后再以沧阳不愿意为理由,将那婚事给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