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曾九龙家出来,外面下起了雨,冷飕飕的雨滴披在脸上,曾祥撑开外套把叶昭裹在怀里。
今天没有司机跟着,祁连安跑在前面给他们开车门。
上车后,曾祥开车,而祁连安坐在后排,作为一个外人,刚才聆听了整个故事,他除了震惊外,不敢评论半句。
坐在副驾室的叶昭,安静地靠在椅背上,冥思了几分钟,回头跟祁连安道:“祁叔,你派人盯着这个曾九龙,别让他玩失踪,到时候他得回去做证的。”
祁连安忙道:“好,我现在就安排。”
说完他拿出手提电话把任务安排下去。
等安排好之后,他又小声问叶昭:“叶总,明天约了浅滩角地皮的卖家见面,还见吗?”
私事是私事,工作是工作,不能让这些破事影响她赚钱的速度,叶昭道:“见。价格谈得怎么样?”
祁连安应道:“3.2亿应该问题不大。明天如果能当场确定下来,可以马上签约,走手续流程。”
“明天行程不变。麻烦你了,祁叔。”
“不麻烦,拿了你们两份工资,这是我应该做的。”
叶昭笑道:“那是你应得的。”
有得力的助手帮忙,做事能事半功倍。给高工资,值得。
回到驰骛居,偌大的房子,除了阿惠之外,就只有叶昭和曾祥两人,他们洗完澡,叶昭吹干头发,头枕在曾祥大腿上,躺在主卧沙发上和他聊天。
虽然这不是她的身世,是原主的,但她一旦代入原主,就替她感到难过,感到不值得。
别人出生都是被爸爸妈妈期待的,而原主不是,原主从出生到成长,都是被耽误,被辜负,被遗弃的那一个。
曾祥怕她想不开,轻轻抚着她额上的细发,安慰道:“很多事,都是阴差阳错导致的,别难过。”
叶昭也没办法跟曾祥完全敞开心扉,她轻声道:“嗯,我现在有你和巧姨,我不难过。”
曾祥问她:“我能做什么呢?你给我安排,我去执行。”
叶昭抓着她祥哥的手,“让我想想。”
两人聊天聊到十二点多才去睡的。
第二天叶昭七点多就起来了,吃了早餐,去宋荣记开会,然后才去跟浅滩角地皮卖家见面,最终以3.1亿拿下了浅滩角地皮。
跟卖家签完协议,后面手续交给祁连安,叶昭就回深城了。
回来时间门尚早,她给刘主任打了个电话,沟通后续几天的工作安排。
到了晚上,苏应民果然心急又给叶昭打来一个电话,约她分割股份的事。
叶昭借口学校要上课,要周五才有时间门,最后他们约了周五上午十点半。
将挂电话的时候,叶昭道:“苏叔叔,到时候,你把何阿姨也叫上。”
“叫她干什么?”
叶昭胡诌了一个理由:“我问过律师,律师说这是你们夫妻共同财产,分割的时候,她也要签字,才不会有后续纷争。亲兄弟明算账嘛,还是叫上何阿姨才合适。”
苏应民笑道:“哎哟,你啊,做事就是太谨慎了。行行行,我知道了,到时候我叫上她。”
周五那天,早上九点,苏应民再次给叶昭电话,提醒她别忘记今天的约定。
看得出来,苏应民是非常心急想和叶昭彻底切割,从此过上自己的好日子。
叶昭简单梳妆之后,穿了一套素净的衣服,来到三楼艾琳玩具厂的大会议室。
这个大会议室,简直就是叶昭的战场,斗白韵莲,斗白韵萍,斗高月月,都是在这里发生的。所幸,这个战场是她的福地,她没输过。
大会议室在去年年底重新装修了,换了专业的会议室桌椅,比前几年高端了许多。
会议室里苏应民、何慧琼、陈经理、刘主任、梁主任和晖姐等都在,叶昭在上首坐下后,笑道:“要怎么分?”
苏应民道:“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我只要鞋厂的一条生产线和相对应的厂房、工人,其他都归你。我让陈经理算过,我没占你多少便宜。”
叶昭看向陈经理,陈经理道:“按照生产线的折旧估价,苏总要一条生产线,确实只占两边工厂价值的5%左右。”
叶昭问:“5%的价值是多少?”
陈经理应道:“80万上下。”
叶昭反问:“一条生产线,外加厂房,估值才80万?”
之前苏应民跟陈经理说的是,他已经跟叶昭谈好了,所以陈经理也只是估了个大概,她忙道:“生产线需要进行折旧。”
叶昭不这么认为:“鞋厂的生产线几乎是全新的,鞋厂代工总共也没接多少订单,怎么折旧得这么厉害?”
陈经理抱歉道:“对不起叶总,我以为你和苏总商量好了。那我们要重新进行准确核算。”
苏应民明显不高兴了,“上周我们不是谈好了吗?怎么又变卦了?”
“上周都是你在说,我可没答应。而且你只占股5%,凭什么跟我分家?”叶昭说得毫不客气。
苏应民顿时瞪大了眼,他火大了,被何慧琼偷偷踢了一脚,他压着脾气,道:“我凭什么跟你分家?艾琳是我跟你爸一起打下来的江山!叶昭你在这儿坐享其成,你还敢理直气壮问我凭什么跟你分家?我敢说,没有我苏应民,就没有今天的艾琳!但没有你,艾琳依然存在。”
叶昭笑道:“那是因为我是叶定国的女儿,我继承了这家厂,我确实是光明正大、理直气壮,要不……你做我爸的儿子……”
“叶昭!你真是越来越尊重人了。”苏应民气得打断了叶昭说话。
显然,叶昭想故意激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