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李余一手捂住通红的脸,一手猛捶闻鹫手臂:“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我就说怎么早上醒来身上套的是你的衣服,还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原来我的衣服落你那了。”
闻鹫乖乖受着李余的拳头,嘴上怼了句:“还不是你自己踢的,我把床上翻遍了都找不到你的寝衣,只能先让你穿我的,不然我怎么抱你回去。”
李余捏着拳头,愤愤然:“今晚不去你那了。”
闻鹫也不挑:“我到你那也行。”
李余怒骂:“滚啊!”
李余骂完就跑,已经痊愈的腿脚特别利索,一阵风似的,与守在楼梯口的城门令擦肩而过。
那城门令一直守在楼梯口,看不见闻鹫拉李余手的小动作,也听不见这对有情人的窃窃私语,只听见李余那声气势如虹的“滚”,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心叹:安庆公主与闻大元帅的关系,还真是和传言一样糟糕。
随后闻鹫也下了城墙,并将自己的马随手交给一位城门卫,拜托其在宵禁之前替他把马送回闻府。
李余的马车行驶在回公主府的路上,马车车身突然沉了沉。
赶车的车夫虽然是个新手,但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就是不敢问。
同车夫一块坐在车外的丫鬟倒是什么都没察觉到,只在马车车轮压到石子的时候,听见车内传来了一声呜咽,还以为李余因那一下颠簸撞到了哪。
丫鬟正要掀开门帘查看,却被李余从里头一把按住帘子,不让掀开。
“殿下?”
过了一会儿,里头传来李余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沙哑:“没事!行慢些就好。”
那车夫松了口气,果然放慢速度,生怕再出差错。
待马车在公主府停下,向来不喜欢戴幕篱的安庆公主居然戴了顶幕篱才下车,并一直戴到主院,把主院里的丫鬟都轰出去,才将幕篱从自己头上摘下。
就见那被遮在轻纱之下的面容上浮着两抹怎么看怎么不正常的红晕,唇上的口脂都被吃掉了,却红润依旧,眸底更是染着潋滟水光,眼角眉梢间满满的春意压都压不下去。
李余摔了幕篱滚去洗脸降温,直到表情不那么奇怪,才唤来桂兰,怒气冲冲道——
“弄些碎瓷片渣子,用水泥糊到墙顶上!”
桂兰无奈领命而去。
屋外,吃了点开胃小菜的闻鹫藏在树上,背靠着树干闭目养神,听见李余的吩咐也不过是勾了勾唇角。
午后的风拂面而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暖暖日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洒落在闻鹫身上,也照在了树下指挥工匠糊水泥的李余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闻鹫甚至觉得自己的人生是话本也无妨,若书者能在眼下这一刻停笔,就更好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