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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谦抿了抿唇,又继续说道:“闻帅虽然救过孙儿多次,但其实,孙儿并不喜欢他。”

皇帝有些意外。

李文谦:“孙儿曾被一个太监骗上屋顶,闻帅将孙儿带下来后,孙儿因为害怕抓住了他的衣袖,可他头也不回,问都不问一句就走了,所以、所以我不喜欢他,也觉得姑姑说的没错,他不是那种会算计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讨人厌。”

李文谦的回答中,没有过分理智清晰的剖析,也没有只能看见表象的盲目,更没有一味听信自己依赖的长辈,他甚至没有因为自己对闻鹫的讨厌,就觉得闻鹫一定是个坏人,而是根据自己的遭遇和想法,结合两位长辈各自的说法,给出了自己的观点。

纯稚,明理,兼听,虽然还有些天真,但是个好苗子。

皇帝很满意,无论是对李文谦的答案,还是对李文谦本身。

李文谦走出楠木殿时,正好有夏风吹过,李文谦感觉背后有些发凉,便反手往后衣领里摸了摸,才发现自己背后早已出了一层薄汗。

真吓人,他收回手,把手上沾的汗往衣服上擦了擦。

但他不讨厌这种感觉,非但不讨厌,甚至会因此感到兴奋雀跃。

李文谦回头望了眼楠木殿——

姑姑说闻帅不是心思深沉,善于算计人心的阴诡之人。

闻帅或许不是,但他好像是。

李文谦离开后,皇帝对海公公下了道口谕:“传令回京,将文谦的住所从西山阁,换到延英殿。”

……

李余伤在后脑勺和腰侧,估计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醒来后吐了几次,在床上躺了许多天才终于能下床。

皇帝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一听说李余能下床走动,立刻就叫人把她召去了楠木殿,等着欣赏李余发现自己就是她父皇时的惊讶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