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夫人哪儿能想到会从女儿口中听到如此荒诞的答案?
教训?竟然是自己的女儿害人不成反被害?
邱夫人又气又急有些心疼,发出了比谭玉欣更尖锐的怪叫,几乎要晕倒。
怎么能是这样的?她的女儿怎么能做出这种蠢事?
李月娇虽然不理会邱夫人,却一直暗中关注着她,此时见她要晕倒,便给云团使了个眼色。
云团立刻蹲下身子扶住邱夫人,似笑非笑,似怒非怒道:“邱夫人可别晕了,谭小姐还指着你呢。”
邱夫人的脸色气到发紫,但被她这样一扶,又被提醒了自己的女儿,她倒不晕了,只唇颤抖着,伸手过来捶了谭玉欣一下,怒其不争地说道:
“你个傻孩子!你个傻孩子!我的傻女儿啊!”
李月娇听见,冷眼扫过邱夫人家看向窗上映着的窗外人影,嘴角上挑,发出无声的嘲笑。
傻孩子?
你那十四岁的孩子,会使计,会害人的,又怎么会真是傻子?
窗外的人影陆陆续续地填着,很多。
她能想到外面的人是谁,也能明白薛镇的意思。
而自己,已经从“证据”口中,问出了应得的答案。
被害的苦主亦是主谋,还是证据,倒有趣。
她低头看着脚边趴着的谭玉欣,缓缓开口道:
“谭姑娘,我师姐无事。”
俯在地上痛哭叫嚷的谭玉欣,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李月娇,下一嗓子的哭声卡在了喉咙里,噎成了无声的急喘。
李月娇微微探身向前,盯着谭玉欣的脸,冷声道:
“谭姑娘是不是很意外?因你那齐姐姐的恶毒与表姐的怒气而生的奸计受害的,怎么只有你一人呢?”
谭玉欣张口结舌地,看着李月娇凑近的眼睛,呼吸渐渐不再顺畅。
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呢?
“谭姑娘啊,这恶计毒计,真是针对我师姐的吗?”李月娇轻声问着,“还是在,针对你啊?”
诛心。
谭玉欣眼睁睁看着李月娇重新坐正了身子,但目光依旧落在她的脸上,无喜无悲,连悲悯都只剩两分。
像是在看什么蠢物。
而自己,就是那个蠢物。
她呆在地方,仿佛化成了石头一般。
她并不知道秦乐是千钧一发间被人救下了,只知道自己被那男人拖走时的绝望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