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发生何事的王大人和谭大人,并附近瞧热闹的屯村百姓,都因着李月娇那刻意的一眼,同时看向了齐郡守。
纷繁精彩的目光,让齐郡守的脸上险些挂不住仙风道骨的风采,王大人和谭大人对视一眼,问道:
“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月娇看着生气,但对着他们却笑得刻意至极:
“没什么大事,至少现在还没什么大事,只是三位大人千万不要过桥哦,不然指不定真要出大事了。”
说的是提醒的好话,可那态度,那脸色,那语气,怎么听着半分不像好话呢?
被噎了一下的王徒,立刻明白了这桥有问题。
只是李月娇刚阴阳怪气完,忽得好奇问:“三位大人不是来丈量土地的吗?跟着我做什么?”
她说罢,又做出个恍然大悟的样子,自言自语道:
“哦,我知道了,难怪三位大人丈量土地的事情做得慢呢,河这边还没完事儿,一时自然不需要到河那边去,那必然不会出事呢,是好事哦。”
三个人被她接二连三的阴阳怪气说得面红耳赤,心内生气,却也只能忍气吞声,纷纷拱手施礼,自行去忙了。
李月娇不再给桥和水车相面,也不放帽帘,而是站在那儿用扇子遮风遮阳,笑盈盈地瞧他们,瞧得三位大人的工作效率都高了许多。
脸色越发难看的齐郡守,内心更是生了怀疑。
是薛镇授意的吗?
那位安阳侯世子在北疆前后待了近五年,两年行伍,三年为将,与六族打过很多次交道,尤其是屯田之事他们更在他手上吃过大亏。
齐郡守深知薛镇虽瞧着温厚不争、待人和善,实际上不但行事果决,更不在意剑走偏锋,手段更是邪的歪的狠的恶的,都来得。
但他绝非是个藏在人后,指使人在前冲锋陷阵之辈,他若想做必然是自己伺机出手,给人以最大的压迫感,逼着人犯错,胁迫人就范。
就好像连找工匠,他都会亲自去做,就是为昭告整个安化郡,镇北将军厌着天工巧,烦着冯家,和六族永无和解可能。
薛镇在齐郡守看来,纯是悍将疯子,绝非善类。
因此今天的事情,他该亲到场才对,为何偏偏让他夫人出面?
齐郡守想不通其中关节,而大约半个时辰后,胡沐同冯掌柜便赶着牛车过来了。
胡沐矫健地跳下车,快步走过来,对着李月娇一点头,便站到了她身边。